秦妈道:“好是好了些,但药还是要坚持用着。”
说着话,已经走到一棵桃树下,那桃树树干很粗,枝叶也很繁茂,大大的树冠犹如一把伞,遮出树下一片荫凉。
南书燕望着树上手指头大小的桃子,笑着道:“这桃不知以后能不能吃?”
“这桃是先夫人种的,下面的石凳也是她亲自督促搬来的,种这桃树时可不是为了吃桃,而是为了看花。哪知这两年,桃子也结的很好。”
两人走到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秦妈道:“姑娘有事找我,还没有说究竟是何事?”
南书燕道:“我想跟妈妈要一下家里仆妇小厮的名单,今后我住到院子里,心里也好有个数。”
“这倒是我疏忽了。”秦妈道:“早两日便应该将这些下人带到姑娘面前让她们见见主子,反要姑娘提起来,老奴真是惭愧。”
“我也是刚来,前几日哪里有时间过问这些事。”南书燕认真道:“但现在我回来了,总要替爹爹和母亲分忧才是。”
秦妈道:“既是这样,我先将下人们都叫过来。”她吩咐春桃,“你去跟张妈说一声,让她将厨房和粗使丫头小厮一并带到二姑娘院子里,顺带让兰若将夫人院里的丫头仆妇也一起叫过来。”
春桃笑着去了。
秦妈笑着对南书燕道:“姑娘能够这么懂事,老爷和夫人定然欣慰。”
南书燕道:“也不是懂事,只是在这家里住着,总要做些什么才好,要不然岂不是变成木头人了。”
南书燕一向寡言,难得说这么些话。
秦妈心里也有些高兴,便道:“家里一共只有四个二等丫头四个一等丫头。四个一等丫头全在夫人院里,如今兰若跟了姑娘,夫人院里还剩三个。四个二等丫头分别是春桃、夏荷、秋菊、冬梅。除了春桃外,另外三个都去了二房。”
南书燕疑惑道:“既然她们去了二房,为何还算是家里的二等丫头。”
秦妈笑笑,“老夫人将人叫了过去,老爷和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几个丫头仆妇的月银跟大房每年拨给二房的定列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这么些年下来,他们虽然一直受着二房的差遣,实则身契和月银都在大房这头。”
“那她们每个月都要按时回来领取月银?”南书燕问道。
“倒也不是,每个月这边会按时给她们将月银送过去。”秦妈叹气道:“除了她们三个二等丫头,还有几个擅长园艺的仆妇也长期在二房那边为老夫人打理园子,所以这边园子反而荒废了。”
秦妈道:“过去二房那边的都是家里的老人,这几年家里就没有再进过人。虽说名册上有二十多人,实际在家里的只有十二人。”
南书燕点了点头,“难怪这后园看着有些荒芜,爹爹说要将这后园重新打理起来,看来这人手还要细分一些。”
秦妈道:“先夫人在的时候,光是打理这后园的仆妇小厮便有七八个,夏日这园子里的荷花极好,哪里如现在一般都凋敝了。”
“这么好的园子这样荒废着,确实可惜了。”南书燕道:“妈妈,你回去帮算算,要将这园子拾掇起来,究竟还需要多少人手,多少银子。”
秦妈答应了。
南书燕看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道:“张妈和兰若她们应该差不多到了,我们也过去吧。”
果然,到了东院,里面已经站着四个仆妇两个小厮,没一会,兰若也带着竹溪院的三个丫头走了过来。
南书燕数了数,加上春桃刚好十一人,说是十二人,应该还算上了爹爹跟前的启顺。
她站在檐下的台阶上,望着下面的十多人,笑着道:“今日叫大伙过来一是认个脸熟,二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知会大伙。
后园很长时间没人打理,荒废下来十分可惜。父亲让我重新将它清理出来,茶余饭后也有个乘凉散步的去处。
你们中若有精于园艺的可以自荐去管理,月列按劳取酬,但名字挂在家里册子上而人不在家里的,今后的月银便不再从账上支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