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是真的好,双眉修长,两眼微圆,鼻子秀丽挺翘,嘴唇微微丰润。
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妖精,勾男人魂儿的妖精。
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听到的一些话,随口问胭脂铺子的老板娘:“那个哥儿是哪家的,好似没见过?”
胭脂铺子老板娘就是之前给林真指路钱庄的那个,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的,钱少爷前年娶的夫人,听说娘家在府城那边,其父是衙门里的一个小吏。
前头个丈夫生病死了,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去府城念书的钱少爷,嫁进了钱家。
但是因为钱少爷还想考个功名,在府城念书,也跟着住在府城那里。
这次回镇上好像是钱老夫人身体不太好,想钱少爷了才跟着来的。
做这门买卖,老板娘知道的事儿比寻常人多些,她这一年多也去林真摊子上吃过麻辣烫,对林真的观感不错,实在不想林真这个钱家下堂哥儿对上眼前这个府城来的官家小姐,所以打马虎眼道:“回夫人,咱们镇上的人家我几乎都熟,没听说过哪家有这哥儿,估摸是乡下来的吧。”
“乡下来的……”蔡金珠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指着自己刚才试的七八盒胭脂,“这些我全都要了。”
一盒胭脂能用一年半载,七八淯析盒也不知道要用到猴年马月去。
胭脂铺子老板娘心头感叹不愧是府城来的官家小姐,荷包里的银子就是多,她二话不说把蔡金珠指着的胭脂妥帖地用小巧精致的盒子装好,再用大盒子装上递给蔡金珠身旁的丫鬟:“夫人慢走。”
蔡金珠看也未看她,甩了下帕子走了。
站在台阶上的时候,蔡金珠不由自主地看向已经往前走了一段,只看得到背影的林真,想起自己打听到的一些消息。
她那丈夫前头娶的就是一个哥儿,也姓林,说是长得极好,要不是婆母不停地往丈夫放里头塞丫鬟,又借着那哥儿一年无所出的由头把他休了,说不定两人现在还你侬我侬呢。
蔡金珠的父亲是府城衙门里专门管田地这一块的不入流的小吏,虽然听着不好听,但已经和寻常的百姓家不一样了。
要不是因着钱和是读书人,还在府城最好的学堂里念书,他爹也不会答应和钱家这样的土财主结亲。
而她呢,也是贪图钱和生得好,瞧着和她前头那个死鬼丈夫不一样,不到处拈花惹草,对钱少爷生出意思。
但是成了亲,她偶然从钱和的梦话里知道了他前头那个哥儿的存在,才知道钱和还对前头那个哥儿念念不忘,气得她牙痒痒。
林真还不知道自己在钱少爷妻子那里挂了名,叮嘱林小幺和顾栓子林柱子林石头三个:“小幺你走他们三个后头,以免他们看东西看迷了不知道走路,跟我走散。”
“这里不比村里,走散了就麻烦了。”
“好。”林小幺来镇上一年半就听过好几起孩子被拍花子的拍走的,虽然林柱子他们三个身板看着大一些,但芯儿还是孩子,谨慎一些没坏处。
林柱子和林石头从小到大很少来镇上,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清,而且他们多是在三岔路口那里逛,从来没来过乍子街,此时看到乍子街的铺面,里面卖的各式各样新奇的东西,眼睛都用不过来了。
第44章
林真带着他们径直来到一家快出乍子街的铺子,里面的柜子上摆着各种材质,各种颜色的布匹。
不过以麻布和棉布居多,颜色也只有比较沉闷的颜色,少见鲜亮的。
林真带着几个孩子一走进去,穿一件交领上衣,一条杏色百褶裙的老板娘就迎上来:“这个哥儿要买点什么样的料子,我这里东西多还便宜,你尽管看。”
伸手摸了摸棉布,布料很软,透气性也好,他问老板娘:“棉布怎么卖?”
老板娘夸张地笑着,拍着林真手底下的料子:“你真是好眼光啊,我家的布可是从江浙那边进的货,全都是上好的棉布,你看这织的,又紧又密又平滑,穿在身上再舒服不过了。”
“就你手底下这种,二十八文一尺。”
一尺布不多,顾栓子他们那个身高,做一身衣服要五六尺,合下来就是一百七十文。 而这种棉布还是未经染色,最便宜的那类,如果是红色蓝色等俏丽的颜色,再加十几文可能都买不到。
林真把放在布匹上的手收回来:“这价钱有些偏高了,老板说个实心的价,要是合适我多买几匹。”
“哎呦,这价格已经很实在很实在了,再便宜实在便宜不了了。”老板娘捂着胸口,一副再便宜一文钱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林真二话不说,带着顾栓子林小幺他们转身就走。
老板娘没想到这客人居然说走就走,立马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拉住林真的袖子:“哥儿好急的性子,生意要一点一点地谈嘛,这样,你要是确实能要你们一人两身衣裳的量,那一尺便宜两文,二十六文。”
她皱着眉头举着手:“这价钱确实只能便宜到这儿了,再便宜我连半文钱的辛苦费都没有了。”
林真心头估算了一下,对这个价格还算满意,他重新回到放布的柜台那儿,指着虽然是说是白色棉布,但微微泛黄的棉布道:“这个布要两匹,另外再拿两匹浅青色的棉布,两匹灰色的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