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身为知名学府,学术课程与课业并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轻松,遑论季时景选修的是经济学与会计学专业以及法学的双学位。
季时景在国外的日子也没有比宁挽霁想象的轻松多少,他能力强,自然更受导师器重,同样,世界名校里成绩突出的学生不在少数,季时景的性格是凡事能做第一绝不做第二,所以在斯坦福,他作为华人学生,既要适应环境,又要但是力争上游,也更为辛苦。
宁挽霁看他这副模样,实实在在有些担心,默了半晌,开口道:“学长,你别太勉强自己,你真的很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季时景语气淡淡,接着开口道:“我习惯了,你一个人进去可以吗?”
他这句话的意思宁挽霁听得懂,季时景怕他自己留在这里,宁挽霁会觉得尴尬,所以打算让她一个人回去,但是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而且两个人迟早都是要同居的,想到这里,宁挽霁心一横,接着开口道:“学长,这么晚了,你就先别回去了,和我一起上楼吧。”
季时景刚把车锁解开,车灯还在亮着,听她挽留的声音,语气顿了顿,接着道:“你确定吗?”
“嗯……”宁挽霁点了点头,接着道:“反正这也是你的房子。我不想让你这么晚再接着奔波了,更何况,反正我们九月份也要住到一起的,今天就当是提前适应也说得过去,而且,你的伤还没好,更何况,我也想。”
想祝他生日快乐。
季时景没再反驳什么,而是点了点头,接着道:“好。”
听到他这样回答,宁挽霁顿时觉得如释重负,她接着开口道:“好,那学长,我们马上下去。你的这辆玛莎拉蒂怎么办?”
“我给王书越发了消息,明天会有检修过来拉走,保险会根据划伤程度作出相应的赔偿,至于如果需要出门,那台迈巴赫在这栋别墅的停车场里。”
季时景言简意赅,不过寥寥数语,就将大致情况交待的清清楚楚。
他向来都是非常稳妥的人,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影响自己的行程,宁挽霁虽然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会习惯性的问询。好在季时景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让宁挽霁不至于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季时景的小臂还在流血,隐隐约约的渗透出斑驳的血迹,衬衫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身上,但他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掀起眼皮,慢条斯理的下了车,男人的侧脸被月色映照的过分清冷,他整个人浑身起止还是冷冽的,宁挽霁感觉得到他的疲惫,但这一丝疲惫却让他更增添了一股诱人的感觉。
宁挽霁的心猛然颤抖了一瞬,接着她听到身前的男人顿住脚步,回过身来道:“还不过来?”
“哦,我马上。”听到他这句话,宁挽霁才回过神来,她接着小跑着上前去勾住季时景的指尖道:“学长,我们一起上楼吧。”
似乎是没有意料到宁挽霁会直接勾住他的手指,季时景有一瞬的错愕,而后任由她勾住自己的小手指,两个人一起进了门。
门内是黑暗的,宁挽霁不习惯那么多佣人,本来季时景说要给她请人,她选择了钟点工,所以这间房子大部分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并没有其他人。
说感觉不空旷冷寂是不太可能的,宁挽霁想,或许她不算是那种特别能忍受孤独的人,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季时景偶尔陪她住在这里的那几夜,好像季时景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够给予她极其强烈的安定感。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尽管只有一小段路程,季时景的伤口也还是被雨水淋湿到,宁挽霁自己的伤只是磕破皮,和被推攘挤到地上的疼痛,实话实说,这样的疼痛对比尖锐的被刀子划伤的疼,应该差远了,但是一路上,季时景也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疼痛。
进了屋子里,宁挽霁将玄关处的开关按开,整间屋子瞬间被光亮照耀,季时景的那间屋子,尽管他回来的很少,宁挽霁也没有怎么进去乱翻过,还是维持着和他离开时一样的原貌,只是偶尔会有钟点工过来收拾灰尘,但大体的布局,宁挽霁也不会让其他人收拾,她虽然好奇季时景大部分时候一个人住的房间都是什么样子的,但她更想尊重季时景的个人隐私。
这间房子很多东西都有,季时景的涉猎范围极广,对自然科学也有研究,他的房子很大,在做设计规划的时候,除了一些必备的基础设施,如书房,桑拿房,健身房,浴室外,还配备有小型的医疗设备室,治疗外伤需要的药物一应俱全,还有很多其他的药物,能够治疗很多急性病与基础疾病,这间房子,宁挽霁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一般情况下还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起初宁挽霁还在心里默默吐槽过这样的房间设置纯属鸡肋,药物如果过期了,还要重新采买,只有资本家才会这么浪费金钱。
不过在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宁挽霁觉得,季时景算是未雨绸缪,早就知道人生中或多或少会有意外要发生,所以偶尔的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好的。
按照季时景的指示,宁挽霁从客厅踱步小跑去了医疗室,找了半天,才将治疗与包扎外伤的药品找齐,纱布碘酒和镊子也一应俱全,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季时景。
刚才她进门的时候,人还是好好地倚靠在沙发靠枕上,似乎有些疲惫,但一转眼的功夫,便没再见到人,宁挽霁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季时景的房间隐隐约约的有亮光,她还能依稀从房间里听到水流缓缓流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