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于舛一直不明白对方装模作样的在这里钓自己养的鱼有什么意义。
“怎么一副要谋财害命的样子,为你哥打抱不平了?”
于老爷子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面对他这幅表情,于此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于舛却冷冷地盯着他,压着郁气说:“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罔顾他的意愿让他和别人结婚。”
“就是因为知道他的情况,所以我是为了他好,怎么,你要照顾他一辈子吗。”
于老爷子眼里带着冰冷的锐色,还有一丝嘲讽。
哪怕现在年纪已经很大了,也能窥出于老爷子年轻时的风华。
除了那双漆黑冷漠的眼睛,其他地方和于舛简直一模一样,银白的发色为他昳丽的面孔添了几分沉淀后的淡漠,却藏不住里面的尖锐。
“他是个有自主意识和独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不需要你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对待他!”
于舛毫不退让,眼里的刺尖锐的像一头野心勃勃的狼。
他面对于老爷子的时候,从来不是把他当做仅剩不多的亲人,而是将他当做阻碍他前路的敌人。
于老爷子的神色闪烁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
于舛和他太像了,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模样。
而作为被他放弃的于怆,他不希望对方能影响于舛的野心。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哥的事,要不是那个大学生出国了,你猜他还要做什么,要对方去报警,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于家的人是个得不到就要囚。禁别人的疯子吗。”
于舛极为厌烦对方在这个时候提起余恣明的事。
“那是因为对方不适合他!”
他比谁都清楚,可他不想让于怆不开心,所以即便知道余恣明无法给于怆提供正确的情绪价值,他也只是多次提供机会让余恣明离开,却并没有阻挠过于怆。
在他眼里,余恣明只是个陪伴于怆的玩具
()。
“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他,一个不会哭不会笑,八岁还不会说话,只会通过发疯来发泄情绪的人,你以为世界上除了你还会有人忍受他吗。()”
闭嘴!他已经好了!如果不是你,他现在会过的更好!∟()”
于舛青筋暴起,那幅怒极的模样让于此站直了身体,担心他就这样和于老爷子爆发了冲突。
老爷子脸上却没什么情绪,里面的冷漠看的人心寒。
哪怕于怆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纹身表达过看法,但于舛极为厌恶那道抹不去的痕迹,在他眼里,那个纹身比于怆脖子上的疤还要丑陋。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老人给予的,那道锁住了于怆也放弃了他的纹身,像一把刻进了血肉里的锁链,入了骨,生了根,再也无法拔除。
“你不应该因为他而乱了分寸,就像当初我将权力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无私奉献给一个废……”
“不准说出那两个字。”
于舛阴森森地盯着于老爷子,里面的阴狠冷得令人生畏。
“我总是觉得,我还是小看了你,也小看了他。”于老爷子冷冷的与他对望,里面的煞气是比之他还要刺骨的存在。
于家的血脉里天生就流传着一些阴冷又疯狂的特质。
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现在的他。
天生有缺陷的于怆反而是那个向着阳光生长的人。
只是自私自利活在黑暗里的于老爷子怎么能懂呢。
“我永远都不可能放弃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谁挡了他的路,我就断了谁的路!”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于老爷子,眼里的偏执与执拗交织出极为阴森的利刃。
于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中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道,语气诡秘而又阴冷地说:“那他为什么不反抗我,因为,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所以,真正困住他的是你。”
那瞬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于舛瞳孔一缩,整个人的气场极为下沉。
他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就是因为明白,扑面而来的冲击力才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因为于怆是哥哥,哪怕只比他大了一分钟,那也是哥哥,从小对方就完美的履行着哥哥的职责。
从小到大,于舛几乎是在于怆的羽翼下长大,即便是父母还在的时候,他对于父母的存在也没有多少清晰的认知。
因为一切都有于怆,于怆会保护他。
在他看来,于怆就是支撑了他整个幼年时期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