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灯一层层往下降,程与梵又开口: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明确一下,我不认为靳若男会一直失踪,假设她没跟何远在一起,那我相信她最终肯定会回家;如果她跟何远在一起,露面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何远唯一的筹码,等胎坐稳又或者孩子出生,何远一定会带着靳若男跟孩子认祖归宗;最后。。。以上假设均不成立,靳哲想要继承那份家产,也必须等到两年期满,一来我受托之靳文康,二来我只是个律师,虽然没有多高洁,但也绝对不会替谁做中间的白手套。
一口气说完,倒把孙旭东说笑了
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怕我生气,话说的全然不避讳,搞得好像我急着给谁做白手套似的?咱们共事时间虽然不长,但相互之间也算有些了解吧,你觉得就你烦他,我不烦?
孙旭东道出实话
是要挣钱养家,但我也是做父亲有女儿的人,靳哲这个行为我没办法理解,有些话我们外人不便说,可他那点心思,总是看得出来,我理解人性本恶,但我不能理解虎毒食子。
说完,又笑一下
深刻了,还得回归到你说的那句话,刑辩出身的律师,是要有些与众不同。
随即,电梯门开,孙旭东微微点头,然后开着那辆黑色轿车驶离。
嘀嘀两声喇叭,震耳欲聋。
程与梵恍然,而后摇头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没回家,去看猫。
程与梵进门,叫了声小家伙,小家伙就跟没睡醒似的,摇摇晃晃从卧室踱出来,连带它那几个小小家伙。
半掩的门,不透一点光,程与梵下意识朝卧室快步过去,推门开灯,一气呵成,然而里面却空无一人。
程与梵眨了眨眼,手握着门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然后把灯关掉,把门关上。
猫粮都倒在猫碗里了,程与梵不知哪里出了异样,又端起来不给它们吃,小小家伙们不敢反抗,急的小家伙扯着她的裤腿又挠又抓发泄不满。
程与梵没管,从这家伙的零食盒里取了两个猫罐头出来,一盒给小家伙,一盒用勺子分成五份给小小家伙们。
小家伙没吃,眯着眼一脸警惕的提防程与梵,生怕她又闹幺蛾子,直到瞧见自己那几个小猫崽儿把罐头吃进嘴里,才把心揣回肚子,也吃饭去了,吃几口抬头瞄一眼小崽儿。
到底是没舍得把它们母子分离,程与梵看着小家伙护崽儿的模样,又好笑又感慨
有时候,人还不如一只猫。
她捞过手机,给时也发去一段视频,视频里她说:你看,吃的多欢乐,幸亏没送人,不然你都看不见这场面。
那边时也刚好拍完一场戏,正在休息,看见发来的视频,立刻回拨过去。
视频接通,程与梵的手机一会儿对着小猫,一会儿对着自己,对着小猫的时候全景,对着自己的时候,偶尔半张脸,偶尔脖颈领口,只有极小的概率是全脸出镜。
她像个藏着的人,怕用全貌示人,心底的秘密就会被发现。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脖颈那块更藏不住。
时也宁可她对自己露全脸,也不想看她的领口,一条直直骨,中间凸出两个点,然后做一个深窝,时也想在那窝里养鱼,也想喝那窝里的水,她有预感。。今晚那水就会入梦。
程与梵还在跟时也说着猫,时也无奈又羡慕。。。
羡慕她的迟钝,无奈她的迟钝。
忽然程与梵仰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时也听出这声像叹气,问她:你很累吗?
有点。程与梵试着放松自己,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觉得有时候也不是不可以袒露真心,毕竟时也是真的关心自己。
是工作吗?
嗯。
时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哪怕知道这人不是那种一脚踏两船的性子,但自己也不能全然把心放进肚子里一点不忧虑。。。,这样优秀的一个人,时也相信自己惦记的同时,指不定在某个黑漆漆的角落里,也同样有人惦记。
先心动的人都是这样吧,患得患失。
这个暂且先放下,时也想到她说过自己要是白天太累,晚上就容易失眠
我房间的卧室有精油,效果很好,你拿回去试一试,针对疲劳性失眠很管用。
原本没看镜头的程与梵,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抬眸。
此刻,视线相对,无声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时也难得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程与梵想问她,是不是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但话到嘴边又换成别的
好,我试一试。
如果床头没有,就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