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松开牙齿,小声说:“我又没使劲。”
说完,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不自觉地挂上绯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早上看到他肩膀的时候,两侧是青的,还有密密麻麻的牙印,都是他昨晚咬的。
眼睫垂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翳了翳唇。
段京淮低敛眼睫看他,眼尾稍稍扬起:“被你咬,我心甘情愿。”
“先洗漱吧。”他说着,把人从床上面对面的抱起来,抱着人进了浴室。
吃完午饭,段京淮自觉刷碗,时屿站到阳台边晒了会儿阳光之后,盘腿坐到沙上处理文件。
公司没去,但是手头还有几个合同要处理,时屿一边在微信跟助理交代事项,一边跟陈骋电话聊关于平邹那块地报价的问题。
“基本就是这个情况,你给的文件我已经看过了,评估那边也完成的差不多。”
陈骋坐在办公室里,他有些紧张的推了推眼镜:“那,我们的报价大概什么时候能交上去?”
时屿沉默了一会儿,段京t淮削了一碟苹果块端了过来,垂眸看着他摆在桌上的文件,幽沉的眸微微眯起。
“不急。”时屿说。
“好,”陈骋又问,“是还有什么疑虑吗?”
时屿翻着文件的手一顿,淡淡道:“怎么?”
段京淮坐到他的旁边,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肉放到他的唇边,时屿一口咬下,脑袋倚到他的肩膀上。
陈骋解释说:“我打听到了一些相关信息,有人在私下贬低平邹的商业价值,恐怕这次有些企业会降低报价,不知道是不是属实?您是在顾虑这个?”
“嗯,这件事情评估那边已经有了打算,”时屿将苹果肉吞下,小腿伸过去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段京淮的,语气还是那般公式化,“你安心处理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陈骋正色道:“好。”
正打算挂上电话时,他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低冽的男声:“别撩我了,腰不疼了?”
他辨别能力不错,很快就听出那是段京淮的声音。
时屿一整天都没来公司,刚才听筒里传来清脆的咀嚼声,他显然是在吃水果,再加上男人极其暧昧又低沉的那句“腰疼”。
这很难不引人深思。
他仔细琢磨片刻,转而又换另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板,时屿还没有提交报价。”
对面有凶戾的男声响起:“还没有!?明天可就是截止日了,他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其他公司的报价可都交上去了,难道他还有什么花招要使?”
“不清楚,不过,”抿了抿唇,陈骋又说道,“他现在心思好像并不在这个项目上。”
“什么意思?”对面的人皱起眉头,“他不是都回美国的公司调资金支援了吗”
吃下这个项目也得要一笔足够大的资金,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会胡来?
陈骋想了想,思忖着:“他最近一直跟段京淮在一起,两个人关系匪浅,好像已经……”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听到“段京淮”这个名字,电话那边的赵麟目光瞬间冷冽下来,他攥紧拳头,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
窗户玻璃上露出他愤懑的脸,上面还挂着几道明显的伤痕。
在京港,他既然动不了段京淮,那他就要抢掉时屿所有看好的生意,让他尝尝接二连三失败的滋味。
“怎么?他是打算靠男人来谋利?妈的,天天装作一副清高的样,果然在背地里干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