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纤袅蹲下来哭了。
“好吧,不想说就不说,别哭。”弘暟帮她擦了擦眼泪。
“我明明就没有做错,你觉得我错了吗?”纤袅哭着问。
“妹妹不会有错,妹妹永远都是对的。”弘暟安慰道,“不过妹妹总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好吧。”纤袅点点头,“王府里面有一个格格,王爷十分爱惜,留宿她整整一夜,这本来就不妥。规矩是规矩,我想着这一次罚重一点儿,免得有人跟风。那格格是个汉人,甚至缠了足,缠足汉人女子是不准进来的,可是王爷偏偏就是宠爱。那格格进来就不合规矩,留在王爷那里一夜更不合规矩,并且次日派太医来看还生病了,过了病气给王爷那还得了?我一没有打她二没有骂她,不过解了她的裹脚布让她站在金砖上面,她就是矫情,竟然还失禁了,弄脏了我的地方不说,王爷反而还怪罪我,他打我!谁都不会打我,我认识他来就被他打了三次!第一次还是选秀,他污蔑我,把我手臂上的守宫砂弄没了,让别人质疑我的清白,差点儿被打死。第二次我都怀孩子了,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心情烦闷竟打了我一巴掌,这次说我心狠手辣善于妒忌,又大了我一巴掌,现在脸上还生疼生疼的!我为他生了三个阿哥一个格格,他竟然这样对我!他就是宠妾灭妻,他就是欺负我!一个格格而已,我怎么罚她没人管得着,并且她本来就犯了三个错,缠足,留宿,过病,我作为嫡福晋怎么不能惩罚她了?哪怕我把她打成个傻子,我也没有错,只要她不死,我就没有错,大清律不会给我定罪,刑部和宗人府也不会给我定罪!”
“你的确没有错,妻要罚妾,夫君也不需要去管,只要不出人命就没错。一个格格而已,一条贱命,我看打死也不为过。”弘暟道,“好了妹妹,别伤心了,你没有错。”
允禵带着儿子和侄儿出来,便听见纤袅与弘暟一番言语,弘晳也总算知晓这矛盾从何而起。他果然没有猜错,只要弘昼有了宠妾,嫡福晋就会微不足道。纤袅依旧在哭,丝毫没有注意三个人正在靠近她。
“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虽然没有做错,但是若是静下心来好好商量,也不会每个人都不痛快。”允禵道,“你作为一个嫡福晋,心眼儿当然要有,但是不要有小心眼儿。茑娘,你小时候安布玛教过你,要懂得谦让,以和为贵。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若是主动谦让,和亲王也会觉得你大度,事情也就和平解决了。”
“我才不会奴颜卑骨地去求和,我没错,让和亲王自己来道歉,他不来求我我就不回去!”纤袅转过身正想找安布玛诉苦,却见弘晳也在,忽然又想起种种旧事,正愁心里的气不知找谁发泄,便道:“理亲王,你若是来帮和亲王说情就大可不必,让他自己来求我!”
“福晋这是什么话。”弘晳一头雾水,“我连事情原委都不清楚,只是我无意间偷听墙角,实在该罚。”
“弘晳知晓我被释放了,也来给我请安。以后啊,身边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允禵笑道。
“你无事献什么殷勤!”纤袅怒道,正想继续说什么,就被允禵喝住:
“怎么说话的?连点儿规矩都没有,刚才发脾气的时候规矩说得那么流利,跟理亲王说话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说了?”
“皇叔,是我得罪了福晋,我也属实不该偷听谈话。”弘晳道,“我还要向福晋请罪呢。”
“你看看,理亲王多么懂礼仪,你都嫁了人了,怎么还是不懂事?”允禵有些急切。
“我是您家的格格,是您一手带大的,他再好也是别人家的!”纤袅赌气跑回了房间。
“这丫头,就是脾气不好。”允禵叹气,“贤侄啊,你可莫要挂在心上。”
纤袅回到房间就锁上门,弘暟本来想要去追被允禵眼神制止。弘晳可不想纤袅坏他好事,纤袅可是一直认为是自己当年要暗杀弘昼和自己。若是纤袅说出来,允禵很难保证和自己统一战线。
“皇叔,和福晋想必是心情不好,一时气话。”弘晳道,“弘昼一直对我有偏见,虽然我与和福晋见面甚少,但
是估计她也偏见于我。”
“这丫头素来心高气傲,她做事全凭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坏的可以说成好的,好的也可以说成坏的。”允禵道,“我送你先出去吧,这丫头,一会儿我去给她谈谈。”
“皇叔留步,我自己就可以出去了,怎劳您送?”弘晳推却,“拜托您好生安慰和福晋,免得她对我偏见更深。弘昼若是知道我惹她不快,恐怕提着宝剑来我的平西府了!皇叔也常来平西府坐坐。”
“好,那我就不送了。”允禵笑道。
允禵去了纤袅房间,敲了敲她的门,纤袅正在一个人生闷气。琅玕刚要过去开门,就被纤袅制止。
“茑娘,开门,是安布玛。”允禵道。
“安布玛,那理亲王不是什么善类,他今日来找您,恐怕不只是来请安!”纤袅道,“您想想,旧日东宫嫡子,他找您是想干什么。”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那些兄弟接二连三地离世,你十皇叔还被关着,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子啊!”允禵道。
“您怕是老糊涂了,您看他那副模样,不知道撕开脸皮还有几张脸!”纤袅道,“他想干什么我不敢凭空说,但是他绝非善类!”
“你们怕不是之间有什么误会吧。”允禵叹气,“这样,你们什么时候见个面,将矛盾化解了。”
纤袅不愿意,可是在允禵的强制性命令下答应了。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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