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璎和浸月分别向乌尔登格问安行礼,乌尔登格也确实喜欢这两位丫头。这时便与杏雨谈起来:
“姐姐如今几岁了?”
“奴才庚寅年出生,倒长嫡福晋五岁。”杏雨道,“也该奴才唤您姐姐了……”
“那不行,你既长我五岁,哪有你反过来唤我姐姐的道理?”乌尔登格道。
“我乃侧室,怎比得上嫡福晋尊贵?理应我唤您一声姐姐。”杏雨道。
“你听过一句话叫作‘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吗?你若是因为地位而唤我姐姐,我就认为你是在谄媚。”
在这“姐姐妹妹”的称谓上纠缠完后,杏雨带着两个通房离开。过不了多久,忽然两个小丫头兴冲冲地跑进来。乌尔登格一见二人,笑逐颜开。这俩丫头,原是从小就伺候乌尔登格的丫鬟琅玕和玲珑。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乌尔登格兴奋地问。
“我们一听说格格入选后,就担心再也见不到格格。好在五阿哥派人说需要有人伺候您,我和玲珑就来了。”琅玕道,“格格,这两天我们都好担心您,夫人都哭了好多次了。”
“我额涅还好吗?”乌尔登格担心地问。
“当然好了!”弘昼忽然从外面走进来,“除去朝廷的赏赐之外,我还特地送去三万两白银,一百两黄金,三十匹苏绣锦缎,二十匹蜀绣锦缎,红宝石两颗,东珠五颗,小珍珠三盒,珊瑚树一棵。”
“谁稀罕!”乌尔登格也不看他一眼,“这些东西我阿玛额涅才不会喜欢,除了二房喜欢,没有人会喜欢!”
“带你去个地方。”弘昼道,“跟上来。”
“不去。”乌尔登格转过身子。
“这是婚前流程。”弘昼道,“跟我去了我就许你额涅进宫来看你。”
听到完颜氏可以进宫,即使乌尔登格百般不乐意跟着他去,但是还是去了。她一路上倒也不敢抬头,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那里面有很多宫女和侍卫。而里面还有很多卷起来的画。
“赏画吗?”乌尔登格问。
“算是吧。”弘昼道,“更重要的是学习。”
乌尔登格没有听懂他的话,但是想到能够收藏在皇宫的画一定是极品,于是她打算好好品鉴一下。
“这些应该都是前朝名画吧?这里可以看到《千里江山图》和《清明上河图》吗?”乌尔登格问道,“紫禁城里面应该收藏了很多名画,应该也有西洋画师的话吧?我听说西洋画师的画画出来就像是真的一样,但是平常没有机会看到,想必这里应该可以看到吧?”
“那些东西你若是喜欢,随时可以去看。你若是喜欢那些夷人的画,紫禁城里面的宫廷画师就有夷人呢。”弘昼淡淡道,“你还可以找他们为你画画。”
乌尔登格满怀期待地要欣赏画作,心想这五阿哥总算来点儿正经的了,可是打开第一幅画的时候,乌尔登格只看了一眼,就马上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这是明朝的《花营锦阵》。”一旁的宫女介绍道,“五福晋不必害羞,奴才等也是奉皇后娘娘懿旨来执行。您先看着,稍后奴才为您讲解。”
光是看看已觉脸红,接下来还要听其讲解,乌尔登格怎能不害羞?反而一旁弘昼满脸期待,就等着对方讲解。在严密的“规矩”之下,乌尔登格强行睁着眼睛去看。且不说那些图画,光是画上面的题词就让她感到难堪。
“这是唐朝周昉的《**秘戏图》,仇英摹本,上面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宫女继续介绍。
“可以不看了吗?”乌尔登格悄悄问,“这不知道要看到何年何月。”
“看不了多久,一会儿还有人来演示呢。”弘昼道,“紫禁城可是收集了历
朝历代的名画佳作,自然有很多画,很多人想看也看不到。专门给你看的,你不看不就是抗旨不遵了吗?”
如今乌尔登格脸上已经如同天边的朝霞一般红艳美丽,额头上似乎镶嵌着一颗颗的珍珠与水晶,此时就像是含苞欲放的娇艳鲜花上被露珠亲吻。
“怎么了?”弘昼明知故问,“很热吗?”
“不看了!”乌尔登格转过身,“我……我都懂了,不看了……我有点儿不舒服,我先走了……”
乌尔登格也不顾旁人异样又习以为常的眼神离开,弘昼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背影。可惜乌尔登格对紫禁城还不是很熟悉,左拐右拐也找不到路。反而在一个拐角与弘昼撞了一个满怀。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弘昼调侃道。
“你把我送回储秀宫!”乌尔登格恼羞成怒,“还有,你说过让我额涅进宫的!我还要见我额涅呢!”
“已经叫人去请了,而且在我们大婚那一日他们也会来!”弘昼忽然抚摸这她的脸,“这么红,这么烫……求人总要有求人的态度吧?这么快就不懂规矩了?”
“你走开!”乌尔登格想要推开他,“我不喜欢你!就算嫁给你又如何,你娶了我,我让你守活寡!”
“我守活寡?”弘昼笑起来,“我们拭目以待。”
乌尔登格感觉自己又得罪了弘昼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弘昼会又想到鬼点子来捉弄他。回到储秀宫,竟然发现完颜氏已经在等她。见到完颜氏,乌尔登格满是委屈地扑进她的怀里:
“额涅,您带我回家吧,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噶哈里。这个地方真是无趣,我想回家和额涅在一起。我才不想嫁人,我要一直陪着额涅。”
可接着完颜氏说出一席话,竟让乌尔登格号啕大哭。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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