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蘅眼神闪烁,心乱如麻。
若是和盛淮安坦白她见到了柏竹,那岂不是承认了自己之前都是在说谎?
江若蘅心一横,眼一闭,眉头瞬间皱在一起:“王爷明察,奴才当真想不起来别的事了。”
脖颈处鲜血一直滴滴答答顺着剑锋滴落到地上,江若蘅浑身发颤,不知道是因为流血,还是盛淮安的模样太过骇人的缘故。
想她初次见到盛淮安,还曾被他的样貌惊艳过一瞬,可那时候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芝兰玉树俊美无双的男人,背地里是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江若蘅近日受伤本就没有修养好,如今在盛淮安强大的压迫下,已不大清醒,看着盛淮安的眼神逐渐迷离。
正当她支撑不住晃晃悠悠差点晕倒的时候,盛淮安忽然收了剑,一把拉住她。
江若蘅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被这一拉,直接顺势倒进了盛淮安的怀里。
费劲睁开眼睛,盛淮安正低头看她,眼底复杂。
睡醒的时候,江若蘅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周安守在她的床边,一看她醒了连忙起身去倒茶。
“王爷也真是的,前两天就伤了你,还没养好呢,又给你脖子上来了一剑。这次是因为什么?”
江若蘅口干的很,想摇头却又动到了伤口,脸色瞬间又苍白了些许。
周安慌乱的把水递过去,扶着江若蘅坐起来,“王爷让你修养半天再去找他解释,你若是能睡便再睡会儿吧。”
江若蘅朝他扯了扯嘴角,“我脖子上的伤口是你帮我包扎的吗,多谢了。”
周安摇头:“不是我,这是王爷亲手给你包扎的,也是王爷亲自把你抱回房的,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先前在一个赌场门口救下一位姑娘后就一直阴沉沉的,搞得你旧伤未愈又填新伤,要不我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吧,可别留下病根。”
周安说着就要往外跑,江若蘅一把拉住他。
“不用,周安哥,我外祖家里世代行医,我也会些医术,你放心,我只是有有些气血不足罢了。”
听她这么说,周安才稳当坐下:“原来你还会医术啊,早知道那是我们受罚,就找你帮着看看了。好几个兄弟都起了高热,回家将养了许久才好。”
看江若蘅脸色不好,周安也没有再多停留:“你现在受了伤就好好休息,若是以后我受伤,说不准还要请你帮忙。王爷那边我帮你求求情,你好些了再去便是。”
江若蘅应了声“好”,看着周安出去关上了门,江若蘅才从床上坐起,小心检查了自己的衣服。
竟然是盛淮安送她回来的,那他会不会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江若蘅心中不免紧张起来,周安嘱咐的好好休息直接被她抛在脑后,穿上鞋就去了书房。
门外的小厮却拦住了她:“王爷不在,此时应该是在刑房。”
江若蘅脚步一顿,刑房,那可是整个王府她最不愿意靠近的地方。
只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江若蘅转身,毅然决然朝着刑房的方向去了。
刑房的门是开的,里面也不像往常那般时不时传出一些惨叫哀嚎。
江若蘅走到门前,试探着往里走了一步,盛淮安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谁?”
江若蘅被吓的僵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盛淮安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身上的杀气好像瞬间收敛起来。
见江若蘅出现在此地,盛淮安眼底冷意更深:“想好了?”
江若蘅抿唇:“我在茶楼虽然没探听到太多关于柏竹公子的事情,但好像听那些客人提起过关于京城的几个赌场,他们彼此之间或许有些勾连。”
盛淮安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本王与他们相安无事,为何突然要发难于人?”
江若蘅思索片刻:“奴才斗胆,听说王爷昨日和赌场起了冲突,这才想起这件事情,王爷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调查一番,赌场的打手既然都敢跟王爷起冲突,那说明赌场的背后一定是有人在为其撑腰。”
盛淮安静静地打量着她:“那就照你说的办。明日你随本王一同去查抄京中赌场。”
江若蘅弯腰拱手:“遵命。”
第二日,江若蘅依旧是坐在车架上跟着盛淮安一起去了赌场。
这事既然是她提出来的,自然也是由她负责前去和赌场中人交涉。
江若蘅再次出现在赌场门口,打手们认出是她,都十分客气的上前招呼:“这位兄弟,这时候过来是王爷又有什么吩咐吗?”
江若蘅抿唇,伸手指了指门外的车驾:“请你们赌场老板出来聊聊,王爷有些事想问他。”
几位打手面面相觑,看着门外的马车,还是进了赌场里面,等把那庄家叫到江若蘅面前,庄家对着江若蘅恭敬一拱手:“小兄弟,听说你是王爷身边得力的人,能否透露一下王爷这次过来是有什么目的?”
江若蘅心里复杂,还是什么都没说:“你且去见王爷,王爷自会问你。”
庄家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江若蘅的手里,赔笑道:“听说小兄弟昨日就来提点过我们,下人们不懂事,小兄弟可千万别跟他们计较。”
江若蘅接过银票,带着庄家直接到了盛淮安的面前,当着庄家的面把银票递了过去:“王爷,这是这老板刚才塞给我的银票。”
盛淮安手里捏着银票,似笑非笑道:“赌场还真是日进斗金,不过是打点小厮,便能拿出几千两的银票。”
那老板被吓的冷汗直流,一边擦汗一边口齿不清的解释道:“王爷,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盛淮安冷笑一声:“证据都送到本王手里来了,还在狡辩。来人!把这个赌场给我封了,本王要亲自查账。”
把人都带回了王府后,盛淮安把江若蘅叫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