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另外一件事想同你打听。”
-
田地前的那摞柴禾很快就劈完了。
梁铮随意拭去额角的汗珠,将长斧搁下。
几是忙完的第一刻,他的视线就直直朝着屋前的小人儿粘了过去。
李含章就坐在唐婆婆左侧。
偏着小脸,眼眸含光,神情专注又谦柔。
她是日着了上红下白的袄裙,因着要掩盖身份,面料不算太好,未挑金银织线,全然不如平时尊贵,染缎的色料也干干瘪瘪、浑不灵动。
可落在梁铮眼中,红是牡丹红,白是春雪白。
将她那杏颜桃腮衬得娇俏又可爱。
让人越看越喜欢。
梁铮瞧得出神,视线下扫,瞥向李含章半截白颈、两片丹唇。
昨夜的温存蓦然浮现。
一簇火苗在胸中烈烈烧灼。
他眉峰微挑,眸光也愈幽深。
似是对那直勾勾的注视有所觉察,李含章回过头,向田地边瞟过去。
正巧碰上那双意味深长的笑眼。
小孔雀雪颊蹿红,慌忙地别开了视线。
还不忘先愠恼恼地剜他一眼。
梁铮最爱看李含章娇赧羞怯的模样,当即扬起唇角。
身旁的唐小武正欲带梁铮回屋,却见二人眉来眼去。他年纪轻轻,对夫妻之间心照不宣的腻歪一头雾水,连引路的手都愣愣地横在半空。
梁铮没有道破,只笑着拍了拍唐小武的后背,与人往屋前走去。
李含章还在婆婆身边坐着。
见到二人走来,她便站起身,走到梁铮身旁。
她穿得保暖,一身袄裙宽绒夹絮,却压不住身躯的娇小纤柔,站在宽肩窄腰、高大挺拔的梁铮身边,更是对比鲜明,像能被人轻松扛在肩头。
“唐婆婆。”李含章先开口道,“我们……”
正要继续,结实的手臂就揽上腰间,将她往怀里揉。
李含章被人打断,面颊愈烫。
她转眸,朝罪魁祸软绵绵地瞪了一眼。
梁铮挑眉,神色无辜。
搂住她的手更是纹丝不动。
他是吃定了小孔雀羞臊腼腆,断不敢当着长辈的面直说。
李含章确实不敢。
哪怕憋得脸蛋通红,她也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总不能当着唐婆婆的面,叫梁铮不准抱了吧?
这、这话在长辈面前说,多难为情呀!
但、但应该没关系吧?
婆婆应当……看不见这些的。
她又羞又臊,心里虚,飞快地瞟了一眼端坐面前的老人。
唐婆婆和蔼依旧,似乎对此并未觉察。
嗯……那就好!
小孔雀放下心来,轻咳两声,正准备继续。
“梁大郎君,轻点儿!”
少年的声音突然凭空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