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惊得背脊一绷。
方才的感动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伏在梁铮肩头,两只手又推又挥,胡乱拍往人后背。
“放、放我下来!”
元青还看着呢,羞死人了!
可身前人虽然醉酒,臂膀却依然有力,身子更是硬实如铁——软绵绵的拳头砸下去,非但毫无作用,反而疼得她皱起小脸、委屈十足。
梁铮脖颈一偏,不理会小妻子的抗拒。
他掂了掂肩,把人托得更稳,大掌肆无忌惮地揉了一把。
“好乖乖,老实点。”
边含糊地安抚她,边往北堂走去。
触感传来,李含章越赧臊,恨不得一口将他咬死。
她的腰伤不算太妨事,但怕梁铮的手更不老实,只好熨帖地埋着身子。
“混账。”骂声都打着颤。
他哪里是什么将军,明明更像土匪!
挨了骂,梁铮也不恼,反而嘿嘿笑起来。
他推门而入,借着月光,把小妻子放上软榻——动作倒是轻柔得很,生怕惹得人疼。
李含章刚想起身,便见梁铮耸立面前、燥热似地扯了扯衣襟。
分明的锁骨露出半截。
硬挺健朗,盛着暗昧的阴翳。
他垂眉瞧着她,目光熟烫,几能将人灼穿。
李含章俏脸一红。
每回梁铮干坏事之前,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浸在这等注视里,她总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待剥的茧,裹在外头的丝缕正寸寸燃烧、化为灰烬。
她还来不及往后躲,高大的男人就凑往榻间,顶着黑来索她的唇。
才抵鼻尖,梁铮却突然停住动作。
他慢慢直起脊,身躯凝固片刻,喃喃道:“得洗洗。”
嗯,对。得洗洗。
不能脏了他的宝贝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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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梁铮就钻出了浴斛。
他还没醒过酒来,行为本应迟缓。但他心里有牵挂,跟块石头似地悬在那儿,满脑子净想着和小孔雀亲亲抱抱,动作也越利索。
梁铮进入北堂,三两步来到寝室。
窸窣一阵,便干脆地掀开被褥,躺进榻间。
身旁沉寂如冰。
好像根本没人睡在那里。
梁铮闷笑,大掌探去,长臂力一卷,就把缩在角落的小鸵鸟搂到身前。
李含章跑也没得跑,只好服服帖帖地趴在人身上。
北堂里没有燃烛,周遭漆黑一片。
唯有半面月儿刷出薄光,将被褥的隆起处映如小丘。
李含章靠在梁铮的肩窝,被他的呼吸烤着耳朵,脸颊愈来愈烫。
感觉怪。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