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走出两步,席筝就一手把她捞了回来,他笑容满面地盯着她的脸:“这就开始逃避了?”
安初虞硬气道:“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我还不稀得听。”
这是脾气上来了,席筝笑得愈得意。这种事情上她越生气,他就越高兴,恶作剧得逞一样。
“我和带的主人刚刚就躺在一张床上,喏,你眼前的那张床,还没来得及打理,留着体温呢。”在把她惹毛的边缘,席筝不轻不重道出真相,语气含着笑,顺手拿起那根带把玩,眼睛却不移半寸,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安初虞那股说不上来的恼意顷刻间散了,只余疑惑。
什么?她大脑转不过弯来,先做了番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指的是这枚蝴蝶结带的主人是她安初虞。
搞什么鬼,她不记得了。
果然,席筝点点头,早有预料她会想不起来。他耐心地拆掉蝴蝶结,使其变成一根长长的带,缠绕在指尖:“你不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这不就是证据?”
“说清楚点。”安初虞好奇死了。
以前不在乎,她没想着细究,现在的她迫切地想知道他们过去有什么交集。
席筝拿乔:“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席筝!”安初虞恼得拍了下他手臂,属他最会装模作样。
“真想不起来了。”席筝做作地说,“不然你叫声老公,我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安初虞:“……”
混蛋、死鬼、赖皮,她脑中一连串飘过好些骂人的词。
席筝静静等着,安初虞才不肯屈服,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她先破功笑场:“你说不说?”
席筝投降:“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跟你爸爸吵架,我当时就想这姑娘好大的气性,撞到人了都不道歉。”
安初虞的升学宴在悦庭旗下的酒店里办,那天席筝也在受邀之列,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原想着过去露个面,跟安伯父道贺一声提前离场。
宴会厅里不见安致和人,升学宴的主角安小姐也不在。
席筝转身出了宴会厅,顺着走廊往前走,路过一间休息室,半敞开的门里传出女孩的质问,一声比一声高。
席筝无意偷听他人,只是下一秒他就听到安致和的声音,哄人的语气。安小姐不买父亲的账,气焰更嚣张,说的话也是振振有词。
席筝连忙加快脚步,打算回避,谁知这时半敞的门被人一把拉开,安小姐用手背抹了把眼泪,闷着头往外跑,也不看路,一头扎进他怀里。
她头上系的红色丝绒蝴蝶结带的尾端甩到他下颌,也不知她生了多大的气,那带甩上来啪的一声,险些将他的脸抽红了。
席筝下意识抬手去摸,不料那乱七八糟的带又缠上他的腕表……
剪不断、理还乱。
安小姐在他怀里抬起头,一张骨相完美的脸,眼眶通红,粉色的眼影混合着泪水糊成一团,像极一尊漂亮又脆弱的瓷器,让人想捧起来。
她扁着嘴抽了抽鼻子,眼泪止不住地淌,迁怒起他这个不长眼的陌生男人,伸手推了他一把。她的带还勾在他腕表上,她烦躁得很,一把薅下带掼到他怀里,提着裙子跑了。身后跟着追出来的安致和,嘴里还念着:“虞虞,你听爸爸解释……”
“我当时有那么狼狈吗?”听完故事的安初虞先提出质疑,“真就眼泪鼻涕糊一脸?”
“有吧。”
安初虞没法反驳。
升学宴跟安致和吵架的事她有印象,那是她刚现安致和和尹老师在一起了,觉得他背叛了妈妈,不顾重要场合,在休息室里和他大吵大闹,相当刁蛮,没想到席筝对她的初印象竟然是这样的。
她宁愿他没见过她。
“想起来了吗?我就是那个被你撞了一头,还被你的带抽了一鞭子,最后被你推了一把的冤大头。”席筝加了很多个前缀,然后将带缠上她手腕,像个恶霸一样威胁她,“再想不起来,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好好回想。”
安初虞再看这根带,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那天的造型师也够缺心眼的,给她梳了个不符合她面相的公主头,一边扎了一个特别复杂的蝴蝶结带,零零落落地垂下来,散在黑上,没走几步就打成死结。
安初虞正在回忆,她的手腕就被席筝用带打了个死结,手铐一般铐住了她。她眉心一跳:“你在玩什么?赶紧给我解开。”
席筝捉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她的无名指:“你刚说盒子里该不会是戒指之类的东西吧,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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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二更吧。
本来写小短篇没打算加更的,但昨天上架太坎坷了,让大家等了很久,就二更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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