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即使儿媳妇不听话,婆婆会私下动员自己的儿子们,保持步调一致。
兄弟间也流行同天结婚,双喜临门,然后比赛生娃。
村里男女老少,和和谐谐,怡然自乐。
平常到镇上赶集,谁家买猪肉,另外一家看到,打听到买了几斤几两,也不甘落后去买。
今天家家户户都到地里锄草,烈日当空,人人额头冒着豆大汗水。
明叔明婶昨夜恩恩爱爱过了一晚,白天在地里锄草,连锄头举起落下都保持一致。
明叔坐在地头歇息时,明婶体贴递上水,拿手绢擦擦汗。
玉米长高后,有些年轻夫妻,会在玉米地美美睡上觉,他们说锄禾日当午,正是好时候。
趁着骄阳当空,万物野蛮生长,人类也如此。
明婶看到大伙都在地里,唯独不见梁玉珍和狗剩,心里不免嘲讽他们懒惰。
庄稼人最看不起懒汉的,很快全村人都知道梁玉珍和狗剩没去地里干活。
菊花说:“人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着急啥,不像咱们,一家老小,哪日能断粮。”
六婆看到自己儿媳妇懒惰,脸上无光,边锄草边唠叨,骂梁玉珍装娇贵,白日作春秋大梦,想十指不沾阳春水。
军伟听不得母亲天天说嫂子,时不时顶撞两句。
中午人人回去吃饭时,他偷偷到嫂子的地里帮忙干活。
他年轻力壮,锄草对他来说,是轻松活。
陈绣花顶着烈日回家,看到6景川坐在藤椅上悠哉地喝高山茶,
便把梁玉珍不下地干活的事当作新闻说给6景川听。
“咱村不下地干活不仅你了,越来越多人懂得享受生活。
那寡妇听说到中午还没起床,从她院子经过,大门还没打开呢。”
6景川听到这话,嘴角露出邪恶微笑:
“哼,她啊,恐怕不歇上半个月下不得地呢。”
“此话怎讲,昨晚去十字路口祭拜,她还好好的,难道她被张嫂子鬼魂缠住?”
“少管闲事,赶紧做饭去。”
6景川生气地说,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怕自己一时说漏嘴。
昨晚喝不少酒,他也刚从床上爬起来。
陈绣花虽然在地里忙活半天,回到家还是要煮饭,她知道6景川从不动手的。
喝两口粥水解解渴,开始淘米下锅。
6景川叫她做清淡些,昨晚酒味还没完全散去。
陈绣花说不如煲锅苦瓜黄豆汤,清热解毒。
6景川不出声,也不点头,他回想昨晚半夜,三个醉汉干的事,是不是太过分。
六婆看到儿子不回家吃饭,竟是帮梁玉珍锄草,气不打一处。
她骂两句军伟做滥好人,又跑到梁玉珍院子骂。
梁玉珍躺在床上听得明明白白,心如刀割,也懒得跟婆婆呕气,只好自己独自垂泪。
军伟回到家,看到自己母亲跑去骂嫂子,直接把母亲拉回家,并毫不忌讳告诉母亲。
“嫂子,我娶定了,以后她的地还不是咱家的地?”
六婆也不示弱地说:“想娶她,除非我死。”
“那你去死吧。”
军伟愤怒摔门而出,他得去看看嫂子。
六婆听到儿子竟然说出如此狠毒的话,瘫在地上呜呜大哭。
孙子志强越来越懂事了,他把一切都归咎母亲梁玉珍,心里的恨又加深一层。
军伟来到梁玉珍院子,嫂子,嫂子地叫两声,然后悄悄进入她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