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够再厉害一点,如果她的水系异能再升级,说不准就能帮助翼安全地度过返祖时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游泳池里的水肉眼可见地被蒸发,她持续往里面放水,小毛团们从地窖里搬运冰块丢进去,凌不停地往游泳池里丢冰块。
无论丢多少,没多久就会被融化,被蒸发。
翼的身体滚烫滚烫,仿若没有爆发的岩浆,看似安静,内里暴虐。
游泳池的水蒸发得太快,让人不禁怀疑翼的身体是不是要烧起来了。
小毛团们个个眼里憋着泡泪,就怕自己不小心哭出来,所有崽崽都得跟着哭,到时就没人干活。
为了保护颜冬夏和翼,小院附近进行封锁,鹰鸿在容树上侦查,鼠因在地下警戒,不让任何人过来。
巫流和枭两人更是早早地被安排了很多工作,忙得晕头转向,就怕他们胡思乱想。
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承受这样的痛苦,哪对父母能够承受得住?
颜冬夏别开眼,咬牙切齿:“该死的,什么鬼返祖!这么痛苦的玩意,居然还是你们拼命追求的东西!”
兽人全是受虐狂吗!?
祭承无言以对,“我,我也不知道返祖会这么痛苦。”
“也许是因为我们没有经验,没办法让
翼走更轻松点的路。”祭树的说法更有说服力。
颜冬夏除了放水,什么都做不了。
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她逼迫自己看清楚在池子里翻滚的虎崽子有多痛苦,逼迫自己记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无能为力。
起风了。
风里带来一丝血腥味,淡淡的,却有点熟悉。
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落在身上,力道很是温柔。
如同一只手轻柔地抚过每一块痛苦撕裂的肌肤,安抚血肉里的极致疼痛,唤醒血脉深处潜藏的力量。
在崩溃边缘的翼忽然清醒了。
猩红的虎眼精准地捕捉到颜冬夏紧握的双手,血腥味是从那传出来的,味道很淡,出血量不多。
她,受伤了吗?
翼挣扎着爬起来,充血的虎眼稍显清明,“嗷!”
他想说:你别担心,我没事。
可,到了嘴边,出来的是虎啸声。
接着,进入又一个痛苦的轮回。
凌储存的冰块用完了,他自己的冰系能力到了极限,唯有颜冬夏不停地往游泳池里灌水,又在翼的身体上空形成小面积的降雨。
也是这时,他们好似第一次认识颜冬夏。
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冰冷气势,难以接近的颜冬夏,她的水系能力比他们以为的还要更厉害,更深不可测。
白天到夜晚,她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翼休息的时候她吃饭喝水,翼翻滚的时候她两面开工放水降雨。
不知道进行多久,终于结束了。
整个用青砖铺就的池子被
烧成坑坑洼洼的泥土、石水的混合物,干涸的游泳池底躺着一只精疲力尽的虎崽子,背后的两只白翅膀缩了起来,看不出多大。
颜冬夏用水流裹着虎崽子轻柔地从池底飞上来,回到她手心,然后,她发现了一个更惊讶更致命的问题:“翼,怎么又缩回去了?!”
她好吃好喝精心喂养着,辛辛苦苦把虎崽子从一个巴掌那么点大,养到一条手臂那么大,结果一朝返祖,又变成一个巴掌大!
除了多两只小小的翅膀,嘛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