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天内理子本人的意愿,我们把她带走了哦,没关系吧,老师~”少年高高地举起爪子,声音和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收拾,“就算有关系也晚了哦,我们已经把那家伙打包——送出国了哦。”
先不说他故作可爱的腔调让旁边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有多受不了,那种奇怪措辞也好像是在说把什么包裹寄出国了一样,大概是本人听见都能气炸的程度。
不过对于此事的结果,夜蛾正道似乎并未生气,只是冷静地告诉他们:“天元大人尊重她的选择。”
“哼哼,但是鲜花饼还是没有给老子呢,这个可恶的麻花辫,”五条悟像个小朋友似的撑着脸颊,忿忿不平地嘟囔起来,“如果不是夏夏姐重新给了我一份,绝对要让她清醒地感受下三十楼坠落的刺激。”
听到他无耻言的家入硝子,面无表情瞥了一眼过去:“你是什么品种的人渣吗?”
夏油杰似乎被她无情的吐槽逗笑,握着拳低头,掩唇笑了笑。
硝子:“笑什么,你们俩可没什么没区别。”
夏油杰:“……”
盛夏的阳光似乎比其他时节更为耀眼,它们在微燥的热风里染上醉人的神色,与婆娑的树影一同透过玻璃摇摇晃晃地铺洒进来,落在满身黑色制服的少年人身上。
午后清脆的蝉鸣,如同这个季节奏响的乐章灌满了整间教室,带来了一丝无法拒绝的倦意。
这个夏天似乎生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生,依旧是没完没了的任务和训练。
他们依旧会在老师的眼皮底下相互吐槽,在枯燥的理论课上昏昏欲睡,在闷热且不想听课的某下午,逃去山下的夏知眠家喝一杯解暑的冰镇酸梅汤。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星浆体”的事,最终随着天内理子离开而就此结束。原以为高层的那群烂橘子多少会来问问责,但最后却是无事生。
至少在下一个盛夏来临时,那位天元大人的身体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们并不知情。
……
自六月底开始,两个小朋友便正式放起来了暑假,早已说过节假日不营业的商铺小老板,当然就顺势也给自己放起了长假。
家里的材料全部用完之后,夏知眠也不再有上新的打算,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再靠什么事情来打只有一个人的时间。
就算时不时地偷懒给自己放个假,但或许两年内,这家店就能完成它本应有的任务。
毕竟她有预感,自己的时间恐怕不多了。虽然仅那一次流过大量的鼻血,身体也没察觉出其他问题,可对于某些事,人总是会有莫名的第六感。
所以,她还要趁着这不多的时光,去做更多想要做的事。
庭院里的蓬蘲在六月末已经彻底熟透,鲜红滚圆的果实看上去晶莹剔透,在嫩绿的草丛间结下了一大片。
夏知眠伸手捏了捏其中几个,果然都是软软的触感,显然汁水很多。
“伏黑甚尔,帮我拿个篮子出来呗,就在水池上边的橱柜里。”她直起身,冲屋子里喊了一声。
沙上的男人还没什么动作,在书房和津美纪一起画画的伏黑惠,听到声音就先吧嗒吧嗒地跑了出来:“姐姐姐姐,你要什么,我帮你拿。”放了假,两个小孩子似乎变得更加粘人起来。
只可惜他即使长了点儿个子,距离厨房的吊柜也还有很长一段空间。小豆丁歪了歪头,才起了去搬凳子的心思,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伸伸手,轻轻松松地拿出了篮子。
甚至大长腿从他身边迈过去时,还瞥下了个很有些嘲意的眼神。
伏黑惠气鼓鼓地捏起拳头,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小惠总有一天,要长得比甚尔还要高!高出好多好多!”那斗志昂昂的气势,像个勇武的小战士在宣战一般。
伏黑甚尔却是头也不回,只落下一句懒洋洋的声音:“啊,那就多喝点牛奶吧,臭小子。”他丝毫不在意地说。
但对于男人敷衍至极的话,小伏黑惠却当了真,从此开始爱上了喝牛奶,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喝腻了都在坚持,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比自己老爸还要高。
“你这人怎么又欺负小孩子……”夏知眠将他手里的篮子接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地嘀咕了一句。
伏黑甚尔掀了掀眼皮,轻哼一声:“我可没欺负他,是他自己个子矮。”
夏知眠:“……”
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为好。
“要帮忙么?大小姐。”男人打了个哈欠,闲闲地问了句。
早已对他的称呼产生免疫力的夏知眠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确实有个小忙要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