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告,是威胁。
太宰治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威胁自己了?他当港。黑干部时可是有那样一句传言:“对太宰治的敌人而言,最大的不幸就是与太宰治为敌。”
虽然他现在已经“从良”了,但是他曾经积累下来的经验、手段并没有随着逐渐洗白的履历烟消云散。
他只不过是比起曾经而言,手段更加“柔和”了一些。
眼前之人明显有着能够放出威胁的实力,他不久前才见识到了对方的实力。
多强大啊?就算是在能力被削弱的这个世界,依旧有着庞大的威力。如果放到现实中去,这样的实力怕是难以有人匹敌吧?
与中也相比又是如何?
但是不管实力有多么强劲,总是存在着对应的弱点。只要有弱点,那么就不算是难以对付。
太宰治完全没有被威胁到,他面色不改,四两拨千斤地回道:“我怎么会做对他不利的事呢?毕竟他的重要性我们都知道。”
太宰治最后用一种冰凉的极度客观的口吻在讲。
就好像神名原在他眼中只是单纯的攻略目标,而非一个人一样。
五条悟不适地皱了一下眉。
“但是,”太宰治话锋一转。
他笑弯了眼,一双眼睛看不清神色,只让在场之人莫名有一种寒风侵袭之感。
“五条也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比较好哦?随随便便说出伤人的话语的话,自己或许也会有同样的遭遇哦。”不轻不重的话语,乙骨忧太却是骤然将刀拔出一截。
他半卷起来的衣袖露出明朗的肌肉线条,清秀的面容下是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躯体。
乙骨忧太的眼下总是挂着黑眼圈,这让平时的他看起来颓丧的很,在此时却凭的增添几分令人恐怖的威慑力。
长刀并未完全出鞘,只露出了一小节刀,然而刀刃对着太宰治,上面闪着的银白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什么话都不说,单单一个动作,伴随而来的是常人无法抵抗的压力。
太宰治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
三人在外面似是快要打起来了,沢田纲吉和神名原在卧室里则岁月静好。
公寓内部的隔音很好,外面几人音量上也有控制,房间内的两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沢田纲吉身上穿的还是单薄的睡衣。从外表来看,沢田纲吉还有些瘦削,当他只着一件睡衣后,便隐约能看到实际并不瘦弱的身体。
神名原把沢田纲吉的衣服从下往上圈起来,露出正在流血的伤口。
锻炼得当的身体上均匀地分布着几块腹肌,此时腹部几处都有不深但狭长的伤口。它们并不严重,只不过数量稍微有点多,看起来有些吓人。
神名原微微拧眉。
他从医药箱中取出用于清洗伤口的药品以及包扎用物。
神名原帮沢田纲吉清洗伤口,他的动作小心极了,深怕让沢田纲吉因此而多出来什么不应该有的疼痛。
沢田纲吉注视着神名原的动作,他看着神名原的旋,身体传来的刺痛都完全感觉不到。准确的来说,在神名原表示要帮他处理伤口前,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伤。
……现在是原在帮自己啊。
沢田纲吉后知后觉地想。
他以为原被救下来了,就放松了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的“它”在等待着他们松懈下来的时机。
如果不是来路不明的那人出现,及时伸出援手,他都不知道原这一次是不是还会死去。
想到这里,沢田纲吉微微颤抖起来。
正在帮沢田纲吉处理伤口的神名原察觉到这一点,他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双眼红红,似是又要流泪的沢田纲吉。
但是这一次沢田纲吉没有哭。
他倔强地抿嘴,对着神名原露出一个笑,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地:“不要看我,我马上就好了。”他撇过头去,从神名原的这个视角只能看到沢田纲吉沾了一点灰尘的侧脸。
褐色的从侧边卷起,勾出沢田纲吉脸部的弧度,柔软的质感、尚且有些许软肉的脸颊都说明着眼前之人仍为少年。
这样的少年应该在做什么?无忧无虑的上课、与朋友打闹、烦恼于一些事情?
沢田纲吉却是已经久经战斗了。
神名原看到了,沢田纲吉明显早已习惯战斗,他对于自己能力使用的熟练程度、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都相当之高。
他为了自己,在拼尽全力地战斗。
沢田纲吉早已在神名原面前多次展露过软弱狼狈的一面,此时却突然不愿让神名原看到这样的自己。
沢田纲吉不让,神名原便不去探寻。
卧室内骤然安静了下来。
待到沢田纲吉情绪稳定了,他又控制不住地去看神名原。这一看,就看到了神名原手腕上被自己捏出来的红印。
沢田纲吉顿时一僵。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