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
容淮安瞥過去一眼。
替她抄東西度比自己寫要慢上近一倍。
「公主這字實在該好好練練。」
這話容淮安說過無數次,謝明蘊早就免疫了。
「這不是還有太傅幫我的嘛。」
「臣是負責教公主的,不是替公主抄經書的。」
「抄都抄了,一個時辰和一天又有什麼區別。」
謝明蘊眨眨眼。
「今兒個天冷,一早上凍瘡就開始發作,手實在不舒服,太傅寫都寫了,就好人做到底吧。」
她笑眯眯地說完,在容淮安把手中筆遞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眼疾手快地後退了幾步,又窩回了軟榻上。
容淮安看著她狡黠的笑,終於明白了她方才為何無緣無故說到那句「不是還有太傅幫我的嘛。」
原來是早就想好了要讓他替她抄完。
容淮安揚眉,嘴角幾不可見地勾起個弧度,又很快散開。
他本身也沒打算讓她繼續寫。
謝明蘊只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窩在軟榻里甚是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剛要繼續睡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他。
「昨天的酸杏你哪來的?」
她記得這個味道,一定是之前在江南的時候他時常給她買的那一家的。
後來容淮安離開,她又因為一些事九死一生三個月,三個月後再回到江南小院,那條街上已經不見那個賣酸杏的老闆了。
再沒過多久她又被晏顧找到來了上京,本以為這輩子都吃不到那一家的酸杏了。
容淮安不語。
「該不會是你把那老闆帶走了吧?」
謝明蘊越猜越覺得可能,畢竟這人身份高貴,帶個人回上京沒什麼辦不到的。
容淮安依舊沒說話。
謝明蘊頓時急了,往下兩步噔噔地跑到他面前。
「你說呀。」
「不是。」
容淮安笑了一聲。
他有本事帶人回來,但沒必要。
那老闆只是在他走後剛好有事也離開了江南而已。
「那是怎麼?」
容淮安眸子裡閃過幾分清潤的笑意。
「公主問那麼多做什麼,只要有的吃不就行了。」
話是這個理,可現在這情況她想吃就得找容淮安,如今這三個月里他是會天天來,那三個月後呢?
「我們以後又見不著了。」
她擰著眉嘟囔了一句。
容淮安驀然抬起頭,手下動作頓住。
「你要走?」
他語氣沉了下來。
「走什麼?」
謝明蘊奇怪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