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贺宸再也听不到对方的一丁点儿声音。
他挂了电话,重新打过去,无法接通。又重新拨了几个,依然如此!
“我操!他搞什么?!”贺宸又急又气。他放下手机,胡乱套了条裤子,穿上毛衣,拿了一件大衣,又拿过车钥匙,闪电似的冲出门。
一出走廊,就仿佛神游的人突然回过神来,我在干什么?我在哪里?操!
他狠狠地在地毯上踹了几脚,又朝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清醒过来的他,才终于又回到房间。
他轻手轻脚地放下衣物,脱了衣服,再次钻进被窝,惊魂未定。
第二天贺宸上班的时候,就在司机给他打开车门,他刚想上车时,一辆计程车缓缓在他旁边停了下来……
一道视线仿佛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那人从车上下来,这道视线终于命中了目标,贺宸瞠目结舌……
正面迎上对方的视线,然后顿时失去表情,他内心非常震惊,完全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两人互相凝望,久久无法言语。
许久之后,那人厚颜无耻地走上前来,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倒在自己身上,双手环上他的腰,简直重得贺宸都要招架不住,对方真无耻,他说,“我好想你!”
“……”
那人轻轻抚摸他的脸,然后额头贴上来,抵着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痴缠了一会儿,贺宸的唇一下子就被擒住……一击即中!
等双方回过神来时,舌与舌已经纠缠在一起,甜蜜的触感撼动两人的心……喘息在清晨寒冷的大风中彼此吞没、抚慰。
赵启明漂亮的手指滑向他,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像极了魔法师的咒语,“不准你跟其他人好!”
“你…你说什么?”
“除了我,不准你抱别人!”
贺宸突然感到一阵生理的疼痛,造反了是不是?他一气之下翻身过来……
晨光照进房间,茫然间,他现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梦吗?
他起床洗了把脸,将那莫名的悸动挥去。收拾后出门上班,司机准时来接他。
贺宸坐在车后座,阴沉着脸,与刚刚轻松的表情相比,此刻可以说是阴郁可怖。
昨晚赵启明的电话让他心有余悸,“我去燕城找你好不好?”
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种话?又是怎样的立场?
赵启安说过他这个“哥哥”很晦气,他曾经因为他差点活不了,他说小时候在花园泳池里差点被他淹死,他父母之所以这么讨厌他,除了因为而起的那些事,更因为他……这里有病。
赵启安说他脑子有病。
事实上是赵启安不小心掉进泳池里,赵启明下去救他,结果两个人差点淹死,父母问也不问,直接揍他。而自己则因为害怕不敢说出实情。他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贺宸原本是不信的。但这种事不会无中生有。
按照这种思路,他确实可怕到了极点!他是在勾引我,没错吧?
心理的扭曲吗?
另一方面,让贺宸眉头深锁的,是那个梦,自己竟然会梦到他,还动情热吻,简直荒谬!
回去云州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不杀杀他的锐气,再这样下去,他有可能会以为自己是天才,能把别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包括父亲。
赵启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知道自己跟贺宸通过电话,但并不愉快。他知道,那个人讨厌自己已是由来已久,多一个电话,少一个电话的骚扰没什么区别。
他在会所的包间醒来,昨晚通完电话后,他似乎又喝了不少,同事也已经清醒,在门口各自分别后,赵启明叫了代驾。
休息日路上车很少,他开了点车窗,风一吹便觉难过。那张脸又白又清瘦……
他依稀记得揍了一群人,出手似乎有些重了,总是“丑八怪!丑八怪!”的,就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丑八怪……
但贺宸来兴师问罪了。
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是找人来揍我一顿吗?还是像淋泔水那样的?
感觉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如果是他亲自动手,都不知自己能不能忍心碰他一下,如果乖乖让他揍,似乎也很难看……
唉……赵启明内心叹息,以后不能再喝酒了。
移民的申请文件和评估已经通过……为了避开他,是不是应该提前前往意大利考察?目前最需要的是签订购房协议并完成房产登记手续,其它倒不急于一时。
如此一来,便可以完美的避开他,贺夫人生辰那天,自己只需要到场,悄悄跟他们告别就行。
就算不巧碰到,这样的场合,也不至于会引起骚乱。
赵启明闭上眼睛,阳光柔和地落在脸上,暖暖的叫人睁不开眼,似乎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