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得很干脆很果断。
他是一个‘自我主义’,他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去做很多事情,但不会去为了喜欢的人改变自己。
这就是那群‘山鲁佐德’为什么会纷纷离场是一个原因。
因为她们一旦开始幻想和魏枞应的以后,她们就希望魏枞应不要再去吃喝玩乐了,要有担当,要变得可靠。
而这是魏枞应的底线。
改变自己太累了,他一向觉得能处得来就处,没有缘分就说再见,他只活一辈子,就想一辈子随心。当然同样的,他也不要求自己女朋友改变什么,她同样也只有一辈子,也应该做她自己。
‘不能’两个字说出口之后,房间回归安静。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卫生间里亮着灯,魏枞应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可能是对时筠比以前那几任更多点的喜欢,他想说赛车没事的时候,怀里的人动了动,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
语气在昏暗的夜晚里很清晰。
就在他耳边,像是没有坐成摇摇车的小孩一样,只是稍微有些失落:“那好吧。”
明明是有一些沉重的话题,但是她直接把这件事翻篇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魏枞应被张光炜叫走了,他得去适应跑道以及车。魏枞应带着时筠一起去了。
时筠原本不想去,赖床不肯起时第一个借口是怕冷。
结果第一个借口就被魏枞应驳回了。
他穿着一件棉服,又在手里拿着一件棉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车,从宾馆开出之后没有直奔赛车场。
而是带着时筠去了一家店。
她站在原地看魏枞应拿了毛茸茸的耳套又拿了一副手套。
耳套和手套是一个色系的。最后系上他的围巾,再在时筠的大衣外面又裹上一件棉袄。
时筠像个不会动的衣架子,等魏枞应将一切都穿到她身上之后,捧着她的脸:“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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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赛车场的时候,张光炜端着保温杯站在能挡风的地方等他。
张光炜不是第一次见时筠了,上次在府的赛车场的时候就见魏枞应带她过去了。他多少是听说过魏枞应这个人的花事,看他连着几次都带着时筠,倒是感觉这个女孩子和魏枞应感情挺好。
魏枞应抬手搭在时筠肩膀上:“我去换衣服,交给你了。”
张光炜将时筠安置在了观众席上,然后转身去更衣室里找换衣服的魏枞应。
更衣室里暖气挺足,他站在衣柜前脱着衣服。赛车服已经挂出来了,张光炜进去时他已经准备换上赛车服。
张光炜:“快比赛了,不要松懈,多注意休息。”
最后五个字语气怪怪的。张光炜虽然没有眼力见,但是跑得挺快:“我去外面帮你照看女朋友,你给我好好训练,三站比赛要赢了,他们铁定签你。”
还是那几句话,魏枞应听着耳根子觉得烦,抬手将更衣室的帘子拉起来,让张光炜滚蛋的意思很明显。
张光炜到看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棉服的女生。扎着马尾带着一个毛茸茸的耳套坐在看台的绿色塑料椅上,还是和他临走是一样的姿势。
她目视着前方黑色的赛道,表情看上去有点严肃。
张光炜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像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女孩。
“换衣服呢他,你冷不冷,要不要喝热水,后面有提供热水的地方……”
视线里的女生摇头:“不用了。”
声音很轻,感觉随时能被风吹散了。
时筠看着赛道,今天来了不少的人,赛道两边配备了不少灭火器。还有穿着橙色衣服的医疗队在场边枕戈待旦。
她在人群里看见了程舸,他拿着一个平板穿着一个马甲跟在一个穿着黑白赛车服的人身边,魏枞应正在整理袖口和手套,手里拿着一个头盔,不知道在和程舸说什么,然后他抬头看向观众席,扫了一圈之后看见了时筠,在戴上头盔之前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
赛车服的保护结构让他走路看上去有些别扭。
时筠没有回应他打招呼的手,看着他上了车。旁边的张光炜倒是很热情地回应着魏枞应,时筠看他好像和魏枞应很熟悉的样子。
赛道边整装待的选手还在和技师进行最后的沟通。
时筠看着魏枞应,问张光炜:“他受过什么伤?”
张光炜停了挥手的动作,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思忖了片刻:“腿膝盖肩膀手臂肋骨都骨折过,还有脑震荡……”
张光炜之后的话被淹没在了赛车引擎的声浪里。
时筠第一次看他这样,呼吸一顿,看着他像离弦的箭飞出去,时筠感觉到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肺里的气吐不出来,那些气体全部堵在胸口,然后在她胸膛里慢慢膨胀,最后涨得她皮肉和神经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