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是那轮落在崇州学校湖里的月亮,那是看着触手可及的近又在伸手后才知道其实相隔万里。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像一座刚刚经历了山火之后的山,山上所有的树木都已经烧光了,最后剩下的就只剩下枯树枝丫。
死了?
他是一个死人的替身。
他想到了妈妈在离婚前得知老爸忘不了的初恋死后更难过的样子,是啊,人已经死了。
他怎么争得过一个死人?
他把时筠推进了卧室里,从卧室门外锁上了门。
卧室里没看灯,也没开空调。时筠站在昏暗闷热的房间里,她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门缝下面是一道由光组成的“一”字,她听见外面摔东西的声音。
有书有高达模型、还有茶几和电视机。
摔砸的声音引来了邻居的敲门声,他也没有理会。
时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她哭得脱力了,缓缓蹲下身,坐在地板上。
难过从身体深处往上涌,爬过喉咙从嘴巴里飘出来变成了哭声,钻到眼球从眼睛里掉下来变成了眼泪。
早上,那扇紧闭上锁了一夜的门被打开了,客厅里的光照进了卧室里,他手背滴着血站在门口,一言不。
客厅里一片狼藉,书在地上,电视机压在书上,一根棒球棍穿过了电视屏幕,高达零件模型散了一地。
就像是他的内心世界一样,全是废墟。
暴怒的情绪已经泄完了,当盛怒褪去之后,他却感觉自己一下子空了。客厅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了,他背对着时筠站在几步外。
怒火烧了一晚上的五脏六腑,魏枞应开口嗓子已经有点哑了:“分手吧。”
他想明白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时筠总是对他总是满眼喜欢又多了迁就和包容。
因为他是“失而复得”,因为自己长得像那个人。也因为他倒底不是那个人,所以不用要求太多。
魏枞应无力地坐在沙上,没看她:“你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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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用毛巾给时筠擦了擦胳膊,好端端地一大早回来就突然开始高烧了。时筠裹着夏凉被蜷缩成全一团,她怕冷。
外面鞭炮声响了好久了,今天是贺睢结婚,她昨天开始高烧,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退烧,婚礼去不成了。
她也不想去了,整个人倦怠无力。
早上楚粤来的时候,顺路来看了她,看她烧眼睛红红的,替泄密的蒋栩扬道了歉。
这件事不怪蒋栩扬,错都在她。
她问楚粤知不知道魏枞应现在怎么样。
楚粤摇了摇头:“蒋栩扬他们也没联系他。”
退烧是贺睢结婚后第二天的事情了,烧退了但是嗓子还哑着。德语培训班也请了好几天的假了,她不想出门。
每天拿着手机什么也不干,出去的短信石沉大海了。后来她就不了,“对不起”已经在那天说得够多了。
府已经快要入秋了,不像南方夏天长,长袖已经从衣柜里拿出来了。
月底德国的大学给她邮件了,她还有些手续需要回之前的大学办理。
她已经好久没出门了,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不太适应。
阳光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烧后劲还在,她被太阳晒得有点晕晕乎乎。
只觉得入眼的世界白,失色。
在学校办理相关的手续有点复杂麻烦,新学期已经开始了,新一批的年轻面孔涌入了学校,军绿色在红色的橡胶跑道上格外显眼。
她看了十几分钟之后才等到下了课的教授。
早上出门的,办理完所有的手续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林枋,他来接一个女生下课。和出教学楼的时筠正对面碰见了,总是对人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的人在看见她之后收起了和善。
时筠知道他不想看见自己,低头准备径直路过的时候却听见他开口了:“他走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分手了,大家马恩岛见。下午两点还有一次更新。上一章结尾的地方重新修了一下。
简单再给大家排一下后面的雷。
稍微有点追夫。但属于,他逃她追,他还逃,她不追了,他自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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