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您听我解释……”
陈夫人大哭抓住赵捕头,控诉道:“赵捕头!他上了我女儿的花轿,我女儿的名声全毁了。您是本地人该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吧?
您不是发了誓吗?老天爷啊,求您开开眼,把这两个辱我女儿名节的混账东西劈死吧!”
赵捕头汗毛炸起:“陈夫人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赶紧“呸”了!”
“您答应过我们的,可如今赵捕头你助纣为虐,毁我女儿名声!”
程聿怜她女儿失踪,但身为一个母亲不急着找到女儿反而纠结这种虚无缥缈的风俗,令他难以接受:“陈夫人,难道你女儿的命没有名节重要?”
“没有!”陈夫人厉声,“若无名节,不如没有这个女儿。”
程聿着实是被气到了:“荒谬,她并不是做了什么大恶之事,只是……”
“师爷有女儿吗?”
“日后有我也不……”
“没有女儿你说什么?你懂什么?”
程聿一口气被堵住了。
他没女儿,可是有脑子,有知觉,有感情,有理智!
他是一个人!
陈夫人冷笑:“你看,你什么都不懂。”
程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与她争吵,她失了女儿本就难受……真的难受么?
衙役们好一顿劝,才将骂骂咧咧的陈夫人劝走。
赵捕头出门的时候都已经足足耽误了半个时辰了,他马不停蹄领了衙役去捉人。
十个工匠并不住在一起,东南西北到处住,等他骑马到最后一个工匠家里,又过了一个时辰。
才入主道,便见街上混乱,军巡铺的人正拿着麻搭朝一处涌去。
哪着火了?
等他到了近处,便见一栋房屋早已火势冲天,浸湿的麻搭拚命拍打火屋,连百姓都奋力投掷水囊,试图灭了那熊熊大火。
然而火势太大,微弱的水源根本不可能将火扑灭。
赵捕头看着起火的屋子问道:“没人在里头吧?”
旁人说道:“刚有人看见小木匠提着木箱回去呢,好像没出来。”
“有人啊……可惜了。”赵捕头回神,“谁?谁在里头?”
“孙明孙木匠呀。”
“哎呀!”赵捕头一拍大腿,这不就是师爷要他找的人吗!他急得就要冲进火屋,可火早已将房屋吞噬,滚烫的火将他逼得后退三尺,根本近不了身。
只能跟百姓们一起无奈地看着火越烧越大,浓烟滚滚,翻滚上天。
直到火势小了,直至被灭,赵捕头才能打湿被子衣服进去。
却只在屋里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
“这是小木匠啊。”旁人说道,“我记得他做活时不小心砍了自己一刀,左手就剩四根手指呢……唉……”
赵捕头眉头紧锁,多年的断案经验告诉他,事情恐怕不简单了。
第27章纵火杀人
程聿赶到工匠家里时,地上余烬还冒着热气,底下泥土都已经被烧得干裂,那更何况是人……
工匠的尸体被送往了衙门停尸房。
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寒而栗。
死状实在是太过惨烈。
工匠是在院子里发现的。
院子原先搭着一处凉棚,供瓜果攀爬生长,许是因为着火的木头少,所以工匠没有被烧得碳化。
屋子里面火势很大,除了一些铁具和瓷片,东西几乎都烧光了。
程聿看着地面上呈现的“人形”印记,大概就是向外爬的姿势,地上留有数十条抓痕,已被火烧制成形了,看着让人惊心。
“这个姿势,是不是说明工匠死前特别痛苦?”
小石头学着自家师父和师爷的模样蹲着,跟随他们一起断案。他比划着抓痕,想到工匠的指甲里恐怕都是泥土,就觉他被烧死前肯定痛极了。
赵捕头说道:“看着奇怪,这距离……”
他朝半丈外的门槛位置看去,“要是家里起火,他被熏的快晕了,那跑到这来怎么还有力气拚命挠地呢?”
程聿回头望向屋子门槛,又看向院子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