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微微皱眉,自从赵中多年前病死后,身边就没有一个得力的,懂他意思的暗卫了。
他的儿子赵南北倒是不错,只是早早赏赐给了天音,也没有理由拿回来。
他回想方才的事,又暗暗叹气。
难道这也是报应吗……
当年他杀了自己的外孙,女儿寒冬疾走伤了底子,成亲多年都没有身孕。
早知如此,这个女儿不认也罢。
她也并不亲近自己,自己还要为了面子处处为她着想,做出一副慈父模样。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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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西头,桥西尾,桥西有个二郎腿。”
“二郎爱读书,二郎美娇娘,二郎他吃饭没声响……”
村里的孩子嚷嚷着这唱词,只因宋临安从他们跟前路过,便开始嘲笑起来。
宋临安并不跟他们置气,拿著书步伐稳健地走了过去。
正唠嗑的老人们见了,夸赞道:“这孩子不卑不亢的,才十四岁啊,这气魄,以后准是个有出息的。”
旁边少年一听说道:“有啥出息?跟个美娇娘似的。”
老人听了就拿棍子敲他脑袋:“就你有能耐!人家长得多俊俏啊,跟你似的,以后都找不到媳妇!”
“爷爷!到底谁是你孙子啊!”
“那我巴不得是宋临安。”
“……”宋临安一路走回家,就见林秀秀坐在门口剥豆子。
他快步走了过去:“秀秀。”
林秀秀闻声抬头,清秀的脸蛋有点脏,衣服又宽又破旧,像是捡了谁家旧衣服穿。
那剥豆子的双手被冻得紫红,虽然抬头看去,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
她笑笑:“临安哥哥。”
宋临安问道:“是要准备过年磨豆腐用的吗?”
“是呀,还得剥好多。”林秀秀看着他干净的手指,又看看自己的,差点笑了,“你看看我的手,多脏。”
宋临安笑笑坐在一旁,也拿了豆子剥,说道:“你弟呢?怎么不一块来剥。”
“他一听要剥豆子,就主动说去放牛。”林秀秀说道,“你别弄,一会婶子看见又要骂我拉你一块干粗活了。”
“不怕。”宋临安说道,“她今天赶集买年货去了,估摸傍晚才回来。”
他又说道,“一会我去拿腊肉煮,你也来吃。”
林秀秀一听就嘴馋了,肚子还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实在难以抗拒:“好啊……”
宋临安又问道:“上回教你的字会写了吗?”
“会!我娘说要给我上私塾。”
宋临安是知道她爹娘本性的,有些意外:“他们让你去私塾?”
“对,说认几个字以后好嫁人。”
“……”宋临安一时沉默,她也就比他小两岁,这就考虑着婚嫁的事了?
她的爹娘真是……他难以评价为何他们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说道,“无论你爹娘的目的是什么,去了就好好念书,有不懂的你来问我。”
林秀秀说道:“娘让我不要老缠着你,说我们都是大孩子了,不能老玩。”
宋临安要被气笑了:“那你听不听?”
林秀秀低声:“我不听——”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默契地做了个小小的约定。
可不等宋临安将腊肉煮好,村人就慌张跑了过来,站在宋家门口喊道:“临安!你娘摔着了,让人抬回来了,你快去看看。”
宋临安心一惊,扔了锅铲就随村人一块往外跑。
那宋寡妇此时正坐在牛板车上,“哎哟哎哟”痛叫着。村人一说“你儿子来了”,她就立刻闭上了嘴,忍痛忍得冷汗直流,直挺挺看着儿子过来。
“娘。”宋临安焦急地跑到牛车跟前,问道,“你伤哪里了?”
“腿。”宋寡妇懊悔道,“地上结了冰我没瞧见,摔了一跤,我没事!”
说着她就要下地,可刚坐起来钻心的疼痛从脚传遍全身,痛得她差点哭了。
没事个屁!
旁人说道:“大夫都说你脚骨都碎了,得静养好久,可别动了。”
说着就一起动手将她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