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恭敬道“回三公主殿下,臧侍卫内伤颇重,才导致昏睡几日,昨夜已有醒来之兆,想必这两日便会彻底醒来。”
贺北妱静默片刻才道“诊完了”
御医还没回答,便又听她道诊完了就都退下吧。”
几人忙躬身告退“微臣奴才告退。”
他们走后,贺北妱便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昏睡的人,但目光空洞,又好似看的不是他,亦或是在走神。
而她袖边,不知何时已染了鲜血,是指甲掐进肉里而来的。
过了许久,贺北妱才松开紧握的拳头,她伸手想去掖被角,却在半路收回手,用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简单的包扎好后,才又伸手温柔的替臧山理了理被角。
她的目光很快便停留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那里已有一片胡渣。
她记得,这人随了他的主子,爱干净得很,惯爱收拾自己,若是醒着定不会留着胡渣。
贺北妱的手指在那片胡渣上来回摩挲,似是把玩着心爱的玩具般,爱不释手。
须臾,公主眼里浮现一抹兴味。
她让小太监备好了刮胡渣的用具。
刀片在公主柔软的手指上泛着寒光,她反复看了几遍,才倾身凑近臧山。
“你可别在这个时候醒来,否则,本公主手一抖,就要伤到你了。”
按照这人那性子,若是醒来,只怕拼着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她靠近。
而她不知,被子下的那双手已紧握成拳。
刮胡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当公主玩的尽兴时。
不过再漫长,也总会结束。
贺北妱拿帕子给男人擦干净后,又捏了捏他的下巴,幽幽道“本公主许久没这般温柔过了,你倒是好福气。”
又坐了一会儿,贺北妱才起身“本公主明日再来看你,希望你已经醒了。”
很快,门外便传来公主的冷淡的声音“刚刚什么也生过,懂吗”
小太监忙恭敬应下“是,奴才明白。”
贺北妱满意的离开了。
不是她做好事不想留名,是怕那人知道后,又气晕过去了。
公主离开后,小太监便端着药进了门,却见床上昏迷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他吓了一跳“臧侍卫,您醒了。”
臧山的眼里一片平静,他看向小太监“我刚刚没醒,懂”
小太监一顿,看了眼外头,又看了眼臧山,瞬间明白了,苦着脸应下”小的懂。”
这都什么事儿啊,何必都来为难他呢。
不过,这都多少年了,公主与臧侍卫的相处模式还是没变过。
也不知他这辈子会不会有随臧侍卫进公主府的那一天。
京城外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庄里,躺在床上的女人缓缓醒来。
她坐起身看了眼周围,凝神想了想,记忆停留在她被梨娇的人追杀的最后一幕。
她中了一掌,然后就昏迷了。
意识彻底消失前,记得是有人救了她。
“醒了。”
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
潇香一愣,循着熟悉的声音望去,只见门口果然立着那个人。
“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