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是那个为了保守秘密而打算牺牲的前辈,竟然是根部专门为他量身制定的圈套。
一开始,他的确是和父亲达成了协议,打算加入暗部,成为一族在高层的间谍,但多少有些不情愿的地方在里面。
();() 但随着暗部用来考验他任务逐渐展开,对方也会在每次任务前告诉他,执行这些刺杀任务的意义何在——
这都是为了将一切威胁到村子、威胁到和平的隐患,提前铲除,予以根绝。
忍者,就是暗中守护和平的人,不要总想着去做什么光大伟正的事,真是因为有了他们隐姓埋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总是在暗中解决村子的敌人,和平才能得以维持。
鼬起初很是抗拒,但随着任务次数的增多,他也潜移默化开始使用这套思维方式,觉得自己也的确是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如果只杀一个人,就能阻止更多人死去,那么为什么不做呢?
即便他是宇智波的天才,但在这一连串的任务后,也逐渐受到了这种思维的影响,毕竟人必须说服自己,才能维持心理的平衡。
这次任务中,代号为“慎”的忍者在决定自我牺牲的时候,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的鼬更是被深深触动了。
然而,随着止水的幻术将一切真相摊开,证明了这所谓的牺牲,只是根组织专门给他制造的情感陷阱时,鼬身为人,精神中最重要的东西——信任,彻底裂开了。
他想起了止水在三年前那场上忍演习中对他说得话——“村子里这么多人中,我能够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当时他在感动之余,还是觉得有些夸张。但现在他明白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经历了这件事以后,他已经无法再信任暗部和根部的忍者了。
许多阴谋,是针对人固有的弱点去安排的,即便童力再强,在那种精心谋划之下,也依然有被卷入其中的可能。
现在,究竟如何去完成和父亲的承诺,又如何去做一个忍者,曾以为自己已经有答桉的鼬,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第二重,则是“慎”用起爆符自杀,却差点杀死了义勇的事。
义勇没把自己的伤当回事,但鼬不可能这样做,毕竟那可是十几吨重的石板直接砸了下去。
换成如今的他,是绝对没有生还机会的。虽然始作俑者是“慎”,但若不是他自己太过天真、信任了这些人,带着他们一路闯到那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义勇差点就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一想到这个,鼬这些天甚至没法拿起自己的忍刀。
从今以后,他恐怕也无法再像过去那样,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了。
至于第三重,则是义勇的愤怒。
义勇不会撒谎,他说不会为了被砸的事情生气,那就绝对不是。
但究竟是为何,他想不通,义勇也没有说,只知道这一路归途,义勇一言不发,对他遭遇了那些事提也不提,自闭程度远超往常。
但一想到以后面对的都是这样的弟弟,鼬只觉得前途一片晦暗。
这次雨之国一行……
宇智波鼬失去了对他人的信任,也失去了自信,甚至还失去了弟弟的好感。
连续三重打击之下,别说对他这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即便是一个成年忍者,也会陷入崩塌似的精神危机。
此刻他贴在纸门上,就是想知道,至少最后一点,也就是和义勇的关系,他应该如何补救。
“你刚刚说,他‘又’遇到了什么事,是什么意思?”
义勇追问道:“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嗯……”
左助回忆道,“就是妈妈做长期任务回来的那一天。哥哥本来说要和我练习手里剑的,结果却差点被我伤到。他那天状态很差,心事重重的,的样子看起来和昨天回来的时候很像……”
“当时我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没有告诉我,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义勇也想起了那一天。
他用水瞬身出现在鼬的身边,但后者却下意识去拔刀……
“哥哥问我,如果制造一个小的灾难,就有可能避免一个更大的灾难,我会怎么做呢?”
左助好奇地看着义勇。
“明天忍校就开学了,搞不好会考这道题。义勇,你知道这道题的答桉吗?”
义勇陷入了沉默。
而紧贴纸门的宇智波鼬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弟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