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给不了回答……那曾经的承诺,都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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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空气带着菊花的冷香,那摆在窗台上的昙花已经残败。
想来昨夜,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它已开过花,只是美丽的刹那没人欣赏,今日已伤心枯萎,薄命如红颜。
我觉得可怜,叫嫣红把那昙花拿去埋了,就埋在常昊王每日回来必经的路旁,以“长心”为名立个墓碑,墓志铭便写上:纵然命途多舛,但求此心永恒。嫣红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受命去做了。
常昊王是在晚膳后才从宫里回来,进了府门随手将披风扔给小厮,停在庭院小径旁看着那花塚,问:“谁在此处立的碑?”小厮回道:“禀王爷,是王妃命人立的花碑。”常昊王颤着唇反复念着那碑文,竟渐渐痴了。
我倚在门旁看着他那痴态,愤怒去了大半,又见他额头略带细汗,多半是少了拐杖行路困难给乏的,心里有点报复后的愉悦感。
走了过去,说:“子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拐杖都忘了带好?”将那虎头樟木杖送到他手里。他面色略微异变,随口说了声谢谢,却什么解释也没有。我冷眼看着,方才消停的恼火又腾地上来了。
他又问:“用膳了没有?”我皮笑肉不笑道:“等不到你回来,饿得紧便先用了。”他淡淡点了点头,“十日后便要登基了,宫中那边要商议的事情颇为繁琐,往后几日也是如此,就不要等了。”
是真的有要事,还是忙着跟别的女人温存!那一刻我几乎忍不住要逼问出声。
他好似没有察觉我紊乱的呼吸,随意地问到了经天子,我回道:“饮下毒酒了,走得极为安详。”
“我会下令厚葬他的,给他一个天子应有的体面。”半垂着眉眼,分不清喜怒,静静地睨着我,问:“恨我吗,这么对他?”
我摇摇头,“不,你这么做是对的。”皇权的争斗,对别人仁慈了,对自己未免显得过于残忍,他向来不是一个狠不下心的人。
他探寻问:“如果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你都会理解吗?”
我眉头一皱,戒备道:“要看是什么事,大义不可灭,诺言不可贱,两者之外,我都可以无怨无悔地支持你。”
他幽幽端详我许久,似有隐忍的挣扎,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草草嘱咐几句,也不进房门,折身便往书房里去。
我喊住他:“子都,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一脸期盼,哪怕不是解释,只是哄人开心的谎话,也情愿听到。
他沉默半会,颀长的身姿遮盖在稀疏枝桠下,一条条横亘的暗影,恍若灵魂分割的错觉,叹息:“悦容乏了的话早点休息吧,今夜事务颇多,我就不回房了。”走了几步,我怒喊道:“赵子都,你给我站住!”
顿住脚步,他没说话,也没回身,笔直地站着像是深秋的梧桐,落拓而深远。
我上去轻轻倚在他的背上,感受他那温热的体温,寻找曾经渴望的安全,“你还记不记得娶我前,我曾说过的话?”
他哑着声音道:“记得,你说要娶你,须得与你厮守一生,独守唯一,不得二心。”
“你会做到吗?”
“至少我已经为你遣散了府中所有姬妾,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悦容?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渴望的所谓唯一虽然美丽,但不切实际,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日后我登基了,后宫佳丽三千,更不可能为你做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未来的一国之后,如果连这一点容人的度量也没有,怎么替我执掌后宫?”
我施施然站在原地,迷茫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层层重叠的王府宅院深处,像一座迷宫,将心困在了里头找不出来。
花极始知花更艳,情到浓时情转薄。
这纷扰不休的天地,花开花败,情深意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一个期限,都会过去了,消失了,包括曾经的誓言和爱情。
心,又哪里能永恒?是我痴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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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留言问我皇后是谁的亲,请翻开,第一行,除去标点符号,从第四十八个字开始阅读,读完后自动撅起小屁屁来我这里领板子,叫你看文不仔细!
悦容劫难逃风月【天赐怒打常昊王,在劫之心昭若揭
已三日未见常昊王,前去寻人,非是家臣推托正在议事,便是不在王府,显然是刻意躲避我。
这日姹紫来报楚十二爷来了,我还未开口允面,他便直冲冲地往我房里跑,那时正要起榻,嫣红在为我合衣,房门哐啷一声便被踢开,那人就像个火爆的狮子闯入,乍见屋内光景,先是一怔,那煞气腾腾的脸轰然浮上一层红晕,说了声抱歉正要退出,我将寝衣一合,“回来。”
他乖乖走入,低着头眼睛直盯着地板,倒是一副非礼勿视的君子之态。我道:“什么事让你急冲成这样,都没个规矩了。”见他默不作声,低垂的眼角似有淤青,把他唤到跟前,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细瞧了一番,那张让女人脸红的俊脸果真变了形,青一块紫一块的,“在哪受的伤?”听他闷闷地回答,万花楼。
我冷哼一声,敢情又是为了那些风花雪月的事跟哪家公子打架了,拧起他的耳朵骂道:“姐姐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不成,叫你少去那地方多做正经事,你怎么就是不听!”边说边打,也是最近心情不好,情绪变得些许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