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现在的嫁妆肯定比秦妙多了。”
6明泱艰涩的笑了笑,对妹妹道:“念儿,先别让人把这些嫁妆跟长姐送来的混了。”
“怎么了?”
杨念儿不解。嫁妆不归类,往王府抬的时候,多麻烦。
“你先照我说的做。”
现在,长姐有了一个弟弟,一个可以继承父亲家业的弟弟,6明泱不确定,她是否还愿意将那些财物留给自己。
6明泱握拳揉了揉脸颊,让妹妹先回屋,自己去找忠伯。
来侯府这么久,6明泱还从未去过忠伯的住处。他和所有的家仆都住在一排耳房里,房间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人独住,且干净些。
天色暗了下来,房间里燃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忠伯站在简陋的衣柜前,收拾行装。斑驳的墙上,映出他佝偻的身影。
“你就那两件破衣裳,还用收拾?”
一声嗔怪穿透空荡清冷的房间,忠伯扭头,就见四姑娘站在门口,忙藏起包裹,“四姑娘,我这腌臜地,您怎么能来。”
“我看你打算偷什么好东西离开!”说着,6明泱走进去,坐了下来。见忠伯仍是呆愣着不动,她勾手,“拿来呀,我看看!”
忠伯只好将包裹摊开在放桌上,只有几身旧衣裳,几十两纹银。
“四姑娘,老奴真的没拿侯府的东西。这些银子,都是老奴省下的例银。”言语间有些慌张。
敢情他真以为自己以为他偷东西才来的。
6明泱怒拍桌案:“带这么点银子,你想饿死呀?”
哪个侯府管家不是腰缠万贯,可他竟然一点私产都没有给自己留。就连侯府出事,他都没有生出一点私念。
“四姑娘!”
6明泱抬手,没有让他说话,示意他坐下,问:“今日6明枫来找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忠伯低头,“以后侯府的当家人是枫公子,早走晚走,总是要走的。四姑娘不该为老奴与枫公子闹僵。他毕竟是四姑娘名义上的兄长,以后少不得要倚仗。”
他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忠伯,你不觉得委屈难受吗?”
6明泱心里憋屈的难受,过继一事,明明对于城阳侯府来说是件好事,可怎么就突然感觉,这不是自己的家了呢!
“侯爷香火得续,老奴就是死也甘愿,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说到这里,忠伯叹息道:“倒是姑娘受委屈了。若是两位公子还在,断不会在嫁妆上委屈姑娘。”
说到这里,忠伯劝道:“四姑娘,您虽外表柔弱,可老奴看的出来,您骨子里跟夫人一样,性情刚烈。但老奴还是想劝您,虽说在钱财上吃了些亏,可有名兄长总比没有的强。”
像娘那样,宁愿被爹打,也要时常补贴舅舅侄子。
真的比没有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