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阮旸要回朔川,应守心早早便开始准备。
今日听说阮旸和逄宪一起回到了朔川,马上要到城门口,便携众人早早等在城门口。
这些人与应守心十多年的交情,相见的时候脸上带笑,表情都宽松平和。
应守心看人到的差不多,清了清嗓子。
“少将军这些年为朔川付出良多,这次说要去西京散心,你我虽有些忧虑,但其实也是件好事。”
众人皆点头。
“诸公也都知道,朔川与少将军休戚相关。为此须得你我同心协手助他向前。这也是为了朔川的存亡兴盛。”
在场众人跃跃然。
“少将军重情重义,又容易被情义束缚手脚。你我推他一把,往后也算是功臣。”
他们这边畅想未来的官位荣华,筹谋一场黄袍加身,先行后闻。
眼见远处逄宪骑马护着马车进了视野,忙催着人将冕服和宝案准备好。
却见马车还没到城门口,就已经在众人眼前远处稳稳停住了。
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眼看着从马车上跳下一个人来。
这人身量修长,身形矫健,脚步轻盈,一眼就能看出身上优秀的轻功底子。
他在太阳底下抬起脸,迎着阳光粲然一笑。
“好多人啊。”
应守心旁边的人手上捧着的玉宝“啪——”的落到地上,滚出去好远。
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应守心的身体一整个僵住,难以置信地轻喃道,“……上将军?”
「瞿怀肃跟阮玄沧长得一样。」
逄宪坐在马上失神。
之前月光下看瞿怀肃在阮旸身边低头说话,本以为他跟阮玄沧顶多有五分像,现在太阳底下明晃晃的亮出脸来,看着却像到了七八分。
他曾握着瞿怀肃的脸捏过每一处,也没找到什么机关。可若说是长成了这样……那也太奇怪了。
逄宪问阮旸,“你从哪里找到他的?”
阮旸抿了下嘴,似乎有些无奈,“是他先找到我的。”
瞿怀肃回来了,跟离开的时候一样的莫名其妙。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阮旸哭,说自己自打田辅尧失去音信之后无处投靠,十分可怜,愿意跟着阮旸去天涯海角,随他差遣。
阮旸嫌弃地把他的脸推到一边,“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西京?”
“我猜的。”瞿怀肃抹了把脸,好不容易有了点正形。“我在豹突骑后面又现了一队人马的踪迹,看形制估计是你的镇北军。刚才看你跟皇帝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谋朝篡位留在西京,所以应该是要走了。于是我就回来找你了。”
——呆在西京太麻烦了。但只要不是在西京,他还是很乐意跟着阮旸的。
阮旸不置可否,问他,“就算我要离开西京,我又为什么要带着你。”
瞿怀肃哭着打了个嗝,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
“听说应守心在朔川已经收集好了一批亲信,想要拥立逄宪,取你而代之,从而得辅臣之功。就算逄宪暂时没有这种想法,也可让你们之间生出嫌隙,方便未来运作。我可以跟你回去吓唬他们,让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