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骍禾一脸莫名:“这是……”
喻顷梦刚要接话(),就听他语出惊人:“那个私生子的骨灰盒?”
曾老师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想笑?()?[(),她摇摇头:“不,根本没有什么私生子,只是障眼法罢了。”
迟骍禾愣了愣:“我没明白,不是说商人和自己的初恋生了个孩子,他更宝贝这个孩子吗?”
曾老师沉默片刻道:“那个孩子死了,就算有,孩子又算什么重要的?”
她有些疲惫地笑笑:“对于那个商人来说,重要的是那孩子留下的东西。”
迟骍禾一知半解地看向喻顷梦:“……我不明白。”
“那孩子的母亲用孩子的基因序列号中的一段作为自己家的ip地址和密码,她正儿八经的丈夫是干科研的,搞了一间很大的实验室,而且参与了……”曾老师说到这儿,欲言又止。
喻顷梦把话接过来:“研究病毒的实验,不过是个小喽啰。”
迟骍禾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逻辑:“所以那位商人是想让我们找到实验室,看看有没有可能有抗体或者解药?”
怪不得在基地可能面临巨大风险的时候,朱商人才想着把这个所谓的“初恋的孩子”接回来。
其实要接回来的不是孩子,而是实验室的地址,是解药。
所以才要让喻顷梦来做。
所谓选中了一部分学生,所谓定期提供物资其实都是障眼法罢了。
无非是告诉曾老师等人要听话,因为他们的命运把握在他的手上,没了他,这个看似固若金汤的学校堡垒也不过是另外一个人间地狱。
喻顷梦不擅长讲故事,随口说了几句,是他理解出错了。
想想也是,朱商人自己都不确定尸潮的规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抵御的下来,怎么会在这个外忧内患的时候接一个孩子回来,是不闲事情多么?
“那位商人本来说要让我们保存这个起码半年以上的。”曾老师试探着问:“现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要回去了?”
喻顷梦掏出老式手机,在桌上给她画了个路线图:“大型尸潮马上就要来了,你组织学生们藏进地下室堵住所有的门。现在丧尸进化的程度还没有到能掘地三尺的程度,只要你们能提前做准备就可以避免大量的人员伤亡。”
曾老师听到他的话,脸都白了:“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物资,我们……”
喻顷梦道:“我刚刚给他们的背包里有一些能量棒,我车上还有一些,我会放在学校门口。可能不能让大家吃饱,但起码能扛过这几天。”
他在曾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了箱子,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祝你好运。”
曾老师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上的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嘴皮子哆哆嗦嗦的。
“谢谢你。”她道:“祝你也好运。”
。
回到房车上,迟骍禾一边把一袋能量棒搬出去一边说:“我看到曾老师拿着刀了,她想杀我们。”
()任何一个能在末日里保持规则性的小型社会都有它的过人之处,曾老师就是学校里的这个过人之处。
她足够聪明也足够狠。
“很正常。”喻顷梦今天的话似乎格外的多一点:“我们是他能够联络到朱商人的渠道,再不济她也可以洗劫车上的东西,怎么也比等失去了对朱商人的利用价值而被抛弃一无所获要强。”
迟骍禾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问:“你以前也是一中的?”
“不是。”
“那你怎么对他们那么好,总不能是朱商人授权的吧?”迟骍禾问。
“衡量利弊而已。”喻顷梦不愿多言。
迟骍禾可不信。
从喻顷梦回到房车上开始,就没有碰过那个得来无比珍惜的盒子。如果他要是真的为了盒子而来,也不至于把它留在最后处理,起码也要第一时间记下那个基因序列号中的一段才行。
而且就算曾老师发难,喻顷梦也相信对方有办法安全出来。
而不是以这种自掏腰包给人家物资的方法。
说来奇怪,迟骍禾一直不觉得喻顷梦是个和善良这两个字有关系的人。
但隔三差五,他又会感受到对方的好心。
就比如一开始救了自己。
就比如专门去工厂取了某个人的遗物。
又比如特别通知曾老师做好防护准备,而且拿出了自己的物资。
大概是觉得迟骍禾一直盯着自己看,喻顷梦眉头一挑:“看什么?”
“没什么。”迟骍禾抽回视线。
有句话说得好,江湖上的事情少打听,也许有些人就是面冷心热,私底下十分乐于助人呢?
这个可能性是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甚至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好笑。
喻顷梦搬好物资就要走,迟骍禾赶忙查看了一眼空间,发现了空间还在持续地出现新的人,于是赶忙拉住了他。
“再等一下吧。”迟骍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