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河叹了叹气道:“咱们,就去街东边那家药铺吧,那家药铺掌柜说话挺和气的,药材的价钱也比别家便宜些。”
周向南点了点头,那家药铺虽然不大,但是掌柜说话温和有礼,让人心生好感,价钱也比别的药铺便宜不少。
两个人快步走到街东边,那家药铺在街角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
药铺门口匾额写着仁孝堂三个大字,药铺掌柜姓李,约莫四十多岁左右,中等身高,脸圆乎乎的,笑起来一团和气。
李掌柜见郑大河两个人去而复返,诧异道:“两位,怎么又回来了?”
他对郑大河和周向南印象挺深刻的,他们捂着面巾,整张脸都看不见,只露着一双眼睛。初识,他还被两个人的打扮吓了一跳,误以为是来打家劫舍的。
周向南从袖口掏出那张药方递给李掌柜道:“麻烦掌柜的,按照这个药方给我抓一副药吧。”
李掌柜接过药方,细细地看了看,觉得这副药方开的甚好,不免好奇问道:“不知,这药方是何人所开,开的甚是精妙。”
周向南瞅了眼李掌柜,目光中带欣喜之色道:“掌柜的,你刚刚说这张药方开的不错。”
李掌柜错愕看着周向南道:“这张药方开得甚好,用于清热解毒最合适不过了,不知是哪位大夫所开的。”
周向南眼里闪现出惊喜之色,他原本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的,对于桃花的话他半信半疑,不能光凭桃花的一个梦,就相信这张药方真的管用。
他还怕药开回去不管用,治疗不好瘟疫。现在听李掌柜这么说,原来浮着的心,立马沉稳了下来。
看来这药没准真能治疗瘟疫,周向南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周向南道:“不瞒,掌柜的,这张药方是我在一本古籍书中看到了,专门治疗瘟疫的,我也不懂医术,就想死马当做活马医。”
李掌柜瞪大眼睛了,惊的都说不出来话了,“你……刚刚说这张药方用来治疗瘟疫的。”
周向南微微颔,李掌柜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半天,才回过神道:“两位,我家东家就在药铺后面,我想请他看看方子可以吗?我家东家学医数十载,近期为了能找到治疗瘟疫的法子,简直都废寝忘食,要是他得知有药方能治疗瘟疫,指不定得多高兴。”
周向南一听这家药铺的东家精通医术,心里暗自窃喜。“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不麻烦,不麻烦……”
李掌柜拿着药方,兴致冲冲走进了药铺后面,过了一会功夫,他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周向南看到少年,眼里浮现出一抹惊喜,唤道:“子安。”
少年身着一袭冰蓝色的长袍,绣着雅致的竹叶的花纹,头用一根同色系的带固定,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少年一愣,眼睛望向周向南,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不敢确信道:“你是向南?”
周向南笑道:“不错,正是我。”
少年眼睛一亮,连忙上前道:“向南,真的是你呀,我还当我眼花认错了人呢。你这一年跑哪去了,也找不到你人。”
眼前这个少年正是他当年读书所结识的同窗好友孙子安。
孙子安向旁边的中年男人引荐道:“爹,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周向南。”
孙子安他爹孙平郡目光投向周向南,见他虽穿着寒酸,但他眉目清明,站在那里不亢不卑,他心里不由称赞了下。
孙平郡抚掌笑道:“你就是我儿常常提起的周向南,果然长的一表人材。想必刚刚那张药方也是你的吧,我看了是张好方子,要是这张药方真的管用能治疗好瘟疫,你算是救了全清河县百姓的命。”
周向南笑道:“孙伯父,您谬赞了。那张药方是我的不错,不过是我在一本古籍书上看到了,就记了下来想不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不管怎么样,这张药方要是真能治疗好瘟疫,你当其功。你需要多少药材,你只管拿,就当我送你了。”
周向南连忙推辞道:“孙伯父不可,您的好意,晚辈心领了,我哪能占您的便宜。”
孙平郡道:“这些药材,我不是免费送给你的,我希望这张药方你能贡献出来。你也知道现在清河县绝大部分百姓得了瘟疫,也死了不少人,我希望你能把药方交给我,我会用这药方治好全县的百姓,省得更多的人病死在这场瘟疫当中。当然这张药方,我不会让你白给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做到的我肯定答应。”
周向南沉思了片刻,缓缓道:“孙伯父,这张药方我可以无偿给你,但是需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孙平郡忙说道:“说来听听。”
周向南不紧不慢道:“其一:这张药方如果真的能治好瘟疫,我希望日后无论谁提起,药方出处,你断不能提及我。
其二:我希望孙伯父您能无偿替城外那批难民治疗瘟疫,针对于贫苦老百姓,你不能收取高额药材费用。”
孙平郡道:“这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我要这张药方就是为了救治老百姓,对于那些穷苦老百姓,我肯定不会收取任何汤药费。
但是第一条,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别人这张药方是你现的,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
周向南随即一笑道:“这张药方,只是我偶然看到的,现在能救治这么多人,我已经很高兴了,没有必要要求那么多。”
孙平郡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道:“你能如此想真是难得,很少有人不被眼前的名利所诱惑,逐渐失去了原本的初心。”
周向南淡淡一笑道:“跟孙伯父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孙伯父可真称得上医者父母心。”
孙平郡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赞道:“真是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