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咳、唔唔、”
缺氧、眩晕、接着内脏传来清晰的痛楚,这让她意识到自己快要死掉了。
扑通扑通,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夹杂着模糊的水流声,世界好像变得极其喧闹,耳边传来尖锐的啸叫,接着门被撞开,头发被拉扯,她感到自己又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身体里像是塞满了水,她感觉自己被谁放在了冰凉的地板上,那温度将她吓了一跳,接着胸口被大力按压,伴随着剧烈的痛楚,她感到自己吐出来好多水。
鼻子被捏紧,柔软的、薄薄的东西贴上来,像是对待一个气球那样朝她吹气,她慢慢感到自己又获得了生存所必需的氧气。
好晕。炫目的天花板灯折射下来五颜六色的光晕,男孩的银发印入眼帘,显得那样特别,她伸手抓了抓,没抓到,伤心地哭了出来。
他抿唇,看了看自己的短发,俯下身帮她捉住自己。
女仆尖叫着跑进来,像是这时候才发现出了意外,男孩冷冷看了她一眼,用毯子把大小姐裹起来:"去叫医生,小声点,别惊动了教父。"
"……好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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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拿出木仓握在手里,检查了一遍浴室,才又把她抱出去,放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起来。大小姐好像在小声哭着说什么,他低下头侧耳听,听见了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知道了。”
他表现得就好像是听懂了她的呓语一样,这让她顿时好受了一点,稍微打起来一些精神,迷迷糊糊又开始胡言乱语。
他低声附和着,显得沉着又冷静,旁边正在给她擦头发都女仆也慢慢镇定下来,两个人安抚着她,很快就等到了医生。
一次小小的呛水,让她再床上躺了一整个星期。
“哥哥马上就要办婚礼了。”
生病以后,她变得粘人了许多,白白小小的脸也染上了几分脆弱的病气,阵安静地看着她,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飘窗上晒太阳。
“我不能当小花童了。”她低头抹着眼泪,这是最后一个哥哥的婚礼,错过这一次,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给哥哥当花童了。
"都是我太笨了,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家伙。”她哭着说:“就连哥哥也说我是天底下最可怜的笨蛋小甜心,我不想要他们这么叫我。"
如果哥哥们在这里,一定会抱住她亲吻她的脸颊,然后把那些不好的词汇去掉,说她是卢西安诺家最好的小公主,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天使。
但现在在这里的是阿阵。
所以绘梨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馈了。她有点委屈地埋进阿阵的怀里,哭着说:“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我在想关于你的事情,我才会差点溺水的。"
虽然那个浴缸是成人的尺寸,对她而言的确有点太过宽敞,但她一定是世界上第一个差点被浴缸溺死的笨蛋。
明明只要站起来就好了。。
她看着自己小小短短的腿,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就害怕地发起抖来,男孩把她抱到阳光更好的地方,让她看底下闹腾的小狗和侄子侄女。
"没有为您定制一个浴缸,这是我的疏忽,教父已经惩罚过我,这件事和你的智商毫无关联。"“什、什么?”绘梨愣了一下,抬眸看着他:“爸爸罚你了吗?”
“嗯?”他发出一个困惑的鼻音,在很多时候,她总是会惊讶于一些理所当然的事情,以至于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
刚刚不是还在说是他的错吗。
44南偶应亚利征
他低头抹抹她的眼泪,很认真地说道:“宽容会滋长妄心,小姐。我永远不会背叛您,正因如此,我期望您收敛您的温柔,不要给别人犯错的机会。"
“……哦。”
她蹭蹭他的手掌,把脑袋埋进他的衣服里,问:"爸爸怎么罚你的?"
"准确的说,那不是惩罚,而是教育。"
她的头发柔软光滑,像是上好的绸缎,叫人爱不释手,但忠诚的狗只是把她的碎发别到耳边,就立即将手抽离。
“我会学习如何更好地侍奉您。”
"哦……"
绘梨想了想,没有再纠结这个事情,嗅着他身上干净的皂香味,有点好奇地问:“你知道哥哥们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香水的吗?"
“我不知道,但我猜大约是在十五岁。”
“那、那阿阵十五岁以后也会用香水吗?”
“这要取决于您。”他说。
“嗯……你说哥哥们是怎么从小孩子长到这么大的呢。”她又转头去看窗外的侄子们,看着他们跟狗狗玩,露出有点羡慕的神色。
“小时候这么矮一个,怎么长大以后会变得这么高呢,阿阵,你说我长大以后也会变得和哥哥们那样高,那样强壮吗?"
“我想这不太可能。”他思索了两秒,说:“因为您挑食、懒惰、不爱运动,还总是偷倒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