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上前,帮刚站起来的绿央拍掉后背那一层雪。绿央自己则开始一个个地搓“圆子”。她搓一个往风墙里砸一下,看起来是随意出手,每次却都砸在不同的位置。
在第七、还是第八个“圆子”砸过来的时候,飑终于没办法地闪身躲了一下。它被气得直跺脚,这样的气息波动和不知收敛的动作,在风墙里卷起一小圈极不显眼的涟漪。
这一下普通人根本不会察觉,飑却在咬牙切齿之际,忽见一道绿光闪至眼前。
“抓到你了!”
那张脸分明是笑着的,飑却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从来都是它玩人,没曾想今日却被人给玩了。
等到它跟自己的分身一样,被提着尾巴带到另一人面前的时候,它还是有试图反抗一下的。它借着尾巴的力道,左右晃荡开来,随即就咬上了抓住它的那只手。但那人不为所动。
被提着尾巴在雪地上左右胡乱摔打了百十来下之后,飑终于认命了。
“女侠!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可怜无助的怪而已。我再也不敢了!”它求着绕,连带着周围的风都像是又哭了起来。
绿央把它提起来,道:“哟,会说话啊?”
“会的会的!”
“不知道会说话的怪,是不是好吃点。”
飑一个哆嗦,连带着周围的一阵风都胡乱地刮了起来。
溪山无奈地笑着,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道:“乖,别玩了。”
“嘿嘿,好吧。不逗你了。你认识去霭岭的路吗?”
飑看了眼溪山,又被对方瞪了一眼,于是开始狂点头:“认得认得!我可以给你们带路的!”
“唔,那甚好。既然你能御风,不如你直接带我们去吧!”
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从雪原一霸,变成了人家的“坐骑”。二话没说,聚了一团风,就驮着二人往霭岭方向去了。
由风孕育而来的精怪,御起风来果然更快。只不过两刻钟,三人就已经到了霭岭其中一个山峰之上。
绿央四下一看,疑惑地道:“咦,这就到了?”
飑看一眼溪山,道:“魔君,魔君夫人,只能到这儿了……”
溪山瞪它一眼,它立马改了口,继续道:“啊不是,公子,霭岭自这片往下,都是霙的地盘了……”
溪山又看了它一眼,道:“行了,你走吧。”
“好嘞!多谢公子!”
飑麻溜地就往回跑,卷起一阵不小的雪花。
溪山揽住绿央的肩,跳下山峰,两人最后轻盈地落在一棵树上。瞧掩在雪下的叶片样子,应当是某种极为耐寒的松木。
“北地各个区域都有一个大妖或精怪,之间地盘意识极为强烈。所以各精怪轻易不会踏足其他的区域。”
“越往北,领地内的大怪、大妖越强。但这个霙是个例外,明明有更强的实力,却只愿停留在这一片。”
“为何?”
“因为狼神血脉。狼神世世代代都要守护这片山,它们称之为宿命。”
两人自那棵松木处,又接连往下跳出几丈,已来到了半山腰处。就这一会儿工夫,溪山已经将霙的事情跟绿央讲了个大概。
“所以,这一片区域应当是整个北地最安全之所。不知你那位师兄为何会应召到这里来除祟。”
听了溪山这样一番话,绿央也略微思忖了一下。只有赶紧找到萧柏,便能知晓答案。
两人不再借力向下跃,改在山间疾行,好瞧瞧能不能有什么痕迹,方便找萧柏的方向。
刚走了十来步,绿央脚下踩到一处异常,只听“咔嚓”一声,人就踏空往下坠。还好溪山眼疾手快,从后面一手抄过她的腰,将人带回来,稳稳放到地上。
绿央喘了口气,就听溪山说:“应当是呼克族设的捕兽陷阱。”
闻言绿央朝那陷阱深坑探头看了看,果然底下错落排着削尖了的木桩。
“呼克族是北地仅存的人族,信奉狼神,所以只生活在霙的范围内。当初向蓬莱求援的应当也是他们。”
绿央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既然向蓬莱求援,难道是他们的守护神出了什么意外?”
“极有可能。”
溪山拉住绿央的手,让她走到自己身侧。
“霙并非嗜杀之兽,狼神之躯也非等闲。能伤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