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楼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道:“估计江堂主也知道这两个痴心于剑的人,对对方都有着非常大的好奇,便给西门和叶城主同时发了请帖。”
花月楼举杯喝了一口茶道:“他们两个一碰面,自然不可能只是点个头就走了的,聊上几天,甚至是比武,都是有可能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所以堂主这样做,就能很好的拖住西门吹雪,将他从在下的身边引开。”
花月楼之所以能知道请帖不是叶孤城本人发的,也是因为了解凭着叶孤城孤傲的性格,绝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人。
叶孤城在一开始去找西门吹雪比斗时,确实只是为了比剑,实现自己对剑的追求。
所以他们最初定的决战地点,并不是太和殿,而是紫金山。
随后西门吹雪推迟了约定的时间,叶孤城才顺水推舟的选择了紫禁城。
虽然叶孤城同样也把决战看得十分重要,但是比起那么大的图谋,这个事情,自然也是可以推一推的了。
因为那个地方,是他们图谋的中心环节,毕竟只要叶孤城自己的计划完成了,他还是能去找西门吹雪比剑,所以当时用一个替身,也就不是奇怪的事情了。
如果西门吹雪连个替身都应付不了,那也就根本没有他自己出手的必要了。
虽然现在花月楼不知道叶孤城是否已经站在了南王的那一方,但是比剑这种事情,花月楼还是相信,叶孤城绝不会把它当做个儿戏,只用来做抓花月楼的这么小事。
无论从哪方面讲,花月楼这个人比起那篡位的最后一步,简直是要渺小的太多了,还不劳叶孤城费心。
请帖既然不是叶孤城送的,那么就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了。
江琦看着花月楼道:“就算是这样,你又怎么能肯定,叶孤城就一定会去给陆小凤报信?”
花月楼笑道:“凭着叶孤城的脾气,既然毫不知情的被你利用了,他自然也要破坏你们的计划,给你们提个醒,让你们也好知道知道,不要把轻易地就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花月楼顿了顿,接着笑道:“更何况陆小凤,也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对于一个剑客,朋友难寻,但是一个能称得上的对手,就更加难寻了。”
毕竟自己家还有一个冰山,整天琢磨着去试试陆小凤的那两根手指。
但是这种意图却敌不住陆小凤本人滑得像个泥鳅,他是一看见西门吹雪有这种想法,就立刻溜之大吉,让人抓都抓不住。
江琦听罢后,静静的看了花月楼许久,才道:“现在我才明白,自己输得并不冤。”
花月楼笑了笑,没有说话。
江琦又道:“你在我刚布局的开始,就已经把周围所有的人都算计到了,所以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他看了看淡笑不语的花月楼,接着道:“想必六公子也不止是只有这点打算,毕竟从半个月前,我一言堂的产业,就开始遭到了各方势力的吞并。”
花月楼微笑道:“一言堂的生意分布,实在是选了一些非常好的地方,而且有些地方,也是在下向往已久的。以前之所以没有伸进去手,完全是不愿意因此而得罪堂主罢了。”
花月楼看着面无表情的江琦道:“毕竟以前在下就从一些地方知道,一言堂背后的靠山,并不简单。”
江琦道:“所以我这次将你困住,自然也就给了你个理由,能让你的朋友帮你吞下我的产业。”
花月楼笑道:“江堂主应该说,在下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江琦微眯了眯眼,道:“六公子如此置办下这么大的家底,被人惦记也是很正常的,这次是南王爷,下次说不定,就是现今坐在那把椅子上的那个人了。”
花月楼闻言又笑了笑,道:“这一点,江堂主就不用替在下费心了。当今圣上不是太祖爷,花家也不姓沈,而在下,就更不是沈万三了。”
江琦道:“看来花公子早有打算,我倒是多嘴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树大招风的道理是谁都知道的,花六公子到底有何计谋,能解了这次的危机?”
花月楼淡笑着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在下能说通一堂主作为证人交给圣上,并找到南王谋反的证据,以堂主之见,此举可否能略微表达一下,花家对这大明朝的忠心呢?”
江琦冷笑道:“原来如此,这恐怕就是你跟我聊了这么长时间的目的吧。这场戏你既然已经做了,看见的人多了,就算是那位心里还不相信,也不得不做出相信的样子,来安抚你们花家了。”
花月楼淡淡道:“就算是他不信,那又如何,花某还会怕了?”
江琦听到花月楼此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花月楼笑道:“我就知道,我当初没看错人,你骨子里也根本就没有那些所谓的忠君之意,否则我也不会想要拉拢你了。”
花月楼举起茶杯悠然的品了一口茶,道:“是又如何,堂主就算是将这话告诉了别人也没有关系。因为最不愿意相信花家会谋反的,不是我们姓花的,而是他们那些姓朱的。”
花月楼如此狂妄的将当今天子的姓氏说了出来,可见他的心里,是真的毫无顾忌。
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花月楼对当皇帝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像平常人一样有那么多的忌讳,在他眼里,那不过是封建王朝的统治者罢了。
作为接受了二十多年平等观念教育的花月楼,想要让他把皇帝当做神圣不可侵犯的天神来对待,那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