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陆小凤竟然向西门吹雪开了口,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的心乱了,乱到需要找点参照,来解决自己的问题。
陆小凤此时也猜到了西门吹雪所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随你怎么说,我只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西门吹雪淡淡道:“这是你的事。”言下之意就是,我没心情管你。
陆小凤刚要翻脸,好好给他讲讲什么叫做交友之道,就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他心里一惊,立即转头看向西门吹雪。
谁知此时的西门吹雪已经化作了一道白影,向发声处急掠了过去。
陆小凤此时也不敢怠慢,跳出窗户,也冲了过去。
待陆小凤赶到花满楼的房间时,那些声音早已经平息。
他看见站在门口的花满楼微微喘着气,便急忙冲了过去,抓住花满楼的手,道:“你没事吧?”
花满楼听到来人是谁,放下了心,微微笑了笑,道:“没事。”
花月楼皱着眉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由西门吹雪从地上扶了起来,道:“陆小凤,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好像跟七童比起来,我才更容易受伤吧。”
陆小凤这时候才转过了头,看着花月楼笑道:“你是个祸害,死不了。”
估计是现在陆小凤整个心思都在花满楼身上了,跟花月楼斗嘴也习惯了,一时没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待感到屋内微微下降的温度,才猛然想起还有西门吹雪这个存在。
正当他迎着花月楼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西门吹雪冷然的态度的暗叫糟糕时,花满楼开口道:“多谢西门庄主及时相救,否则我和六哥,还真不知要如何应对。”
西门吹雪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其实他赶过来时打斗早已接近尾声,花满楼护着花月楼虽然吃力,但也不是庸才,对付几个擅入之人也不过比平时多费了些力气与时间。
而且他更是在察觉西门吹雪的到来时,尽快结束了战斗,毕竟西门吹雪一旦出手,那就绝不会是仅仅一条人命的事了。
花满楼现在说出此话,完全是给陆小凤打掩护,把话题给拐了出去,西门吹雪若是察觉不到,那就真是傻子了。
西门吹雪此时仔细查看了一番花月楼,发现没有什么伤处,才微微放心,转而向花满楼道:“多谢。”
花满楼闻言愣了许久才,有些反应过来西门吹雪是在跟他说话,毕竟花满楼也实在是想象不到,西门吹雪竟会与人道谢。
花满楼笑了一笑,道:“庄主此谢又是何意?六哥出了事,在下这个做弟弟的,绝没有放手不管的道理。”
西门吹雪道:“那是你的事,道谢是我的事。”
陆小凤此时插言问道:“这些人是冲着花月楼去的?”
花满楼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当时冲过来的人数对我和六哥没什么差别,看样子似乎是想将我二人都擒住,一开始还放了迷烟。”
不过来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对于花满楼来说,任何异样的气味,哪怕是很轻微,也逃不出他的鼻子。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也是,花月楼是今天上午才中的毒,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消息。”
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现在也不好说,毕竟能在万梅山庄里下毒的,也绝不会这么简单。”
花月楼这时候早已被西门吹雪扶到桌旁坐下,闻言道:“若是这样,还用这四个废材来对付我们,岂不是白痴了?”
他说着,就疑惑的打量着已经躺在地上晕过去的几个黑衣人。今次偷袭的人,武功实在是太差了。
西门吹雪也看了看地上的四人,微微皱了皱眉。
陆小凤此时走了过去,蹲在一个黑衣人的旁边,仔细查看了一番,才叹了口气道:“幕后之人是不是白痴我不知道,但这几个却肯定是白痴了。”
原因无他,因为地上躺着的这四个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死人不会动脑子,自然也就成了白痴。
人当然不可能是花满楼杀的,而西门吹雪的剑,也没有出鞘。
除了自尽,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果然,在这四个黑衣人的或脖颈,或胸口,让陆小凤找到了几处细微的伤痕,那是毒针的痕迹。
伤口极为细小,但出手却是狠辣,出手之人绝对是内家高手一流。
恐怕是刚才的打斗中声音嘈杂,花满楼要护着花月楼而分心,竟是也没有察觉,来人是从何处出的手。
第二天的一早,西门吹雪与花月楼就和陆小凤他们分开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曾经在酒楼中偷听到对话,听出那些给万梅山庄送酒的人,说话时带着常州的口音。
因为现在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毫无头绪,让人推断不清,他们也只好顺着这唯一的线索,去查看一番。
毕竟那些对万梅山庄有企图的人,与此事也绝不可能完全脱开关系。
所以陆小凤和花满楼一道去了常州,希望能够在那里发现一些疑点。
而西门吹雪则带着花月楼,前去静怡山庄找尉迟若谷求医,因为就算花月楼再不将武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这回也不得不想点办法去恢复武功。
先不提西门吹雪的脸色,单是要长时间处于一种始终被人保护的状态,花月楼自己就首先受不了。
不过他们现在还是在去淮北的路上,并且在半途上停了许久。
原因很简单,花月楼生病了。
其实这也实在不能怪他,因为中毒之前他就已经有些微微的发热,再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他的病情若是不会加重,简直连老天都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