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白站在人群的最中央,神?情?散漫,唇角勾起。
直到看见跌倒流血的谢沅。
那?个无?论言行都昭然不喜欢她的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沈宴白的言辞并不温柔,他呵斥道:“下雨了还不知道赶紧下去!”
他满脸怒容,背住她的手却是?那?么稳。
谢沅伏在沈宴白的肩头,哭得泣不成声,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也近乎是?最后一次。
很久以后,这段混乱的往事还是?会常常到访她的梦境。
谢沅紧抿着唇,在后背抵上沈宴白的胸膛时,再度地想起这段早已泛黄的旧事,实在是?太久远了,他应该早就忘记。
餐叉是?银质的,碰撞在一起会出很清越的声响。
沈宴白拿过餐具,低眸看向谢沅的眼睛,她微微仰头,视线刚好和他撞在一起。
明明已经拿到餐具了,为?什?么还不赶快离开呢?
他不太喜欢跟她一起的。
手伸得久了,谢沅的小?臂也开始泛酸,但沈宴白个子太高,近乎要?将她给笼罩起来,让她没法将手收回来。
他的喉结滚动,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可下一瞬,沈宴白就像被烫到似的抽离,他薄唇微抿,低声唤道:“叔叔。”
听到他的话语,谢沅的身躯也颤了一下。
她站在深色的餐柜旁,仅仅穿了短裤,露出腿部?大片雪肤,柔白得近乎在光。
沈长凛的容色如?常,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的神?情?温柔淡漠,眼眸中也没什?么晦暗的情?绪。
但谢沅却不敢看向沈长凛,她的掌心沁汗,单薄的肩头微微颤抖,无?意识地错开他的目光。
她知道这时候应该更坦然些的,毕竟方才沈宴白只是?在拿餐具。
“刚回来不久,”沈宴白低声说道,“劳烦您挂心了。”
他比她要?自然太多,随意地拉开椅子落座,执着餐叉就夹走了谢沅最爱吃的蟹粉团子。
沈宴白想得太多了,这才不是?给他准备的。
谢沅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作优雅又快地用餐,心底突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她的情?绪总在脸上,那?么明显。
沈长凛低笑一声,眼中也带着笑意,拉过谢沅身边的椅子,平静淡然地落座。
“胃疼好些了吗?”他轻声说道,“如?果难受的话,明天在家?休息吧。”
谢沅被折腾得狠了,腹中早已空空,执着餐叉,难得用餐快了很多,腮帮子鼓鼓的,吃得很专心,连樱唇边沾了少许酱料都未意识到。
“不用,叔叔。”沈宴白低垂眼帘,“早先就已经好了。”
他是?强势的人,连在亲叔叔跟前,也不愿示弱。
再说沈宴白早已习惯偶尔的病痛。
他虽然这么说,但沈宴白是?什?么人,沈长凛还能不了解吗?
“好了。”沈长凛轻声说道,“这次的事结束后,稍微休息一段吧,承月当初都没你这样。”
沈宴白跟秦承月关系好,私交向来不错。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是?一直被比较的对象,尤其是?在沈宴白回国之后。
他端着杯盏,薄唇微抿,最终没有忤逆沈长凛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