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走到角落接听,电话那边传来夏明霄的声音。
“简宁吗?
“我回市工作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薛乔的生日在秋天。
他朋友多,每年提前半个月,朋友们就开始帮他庆祝生日。
今儿饭局明儿派对,中午刚喝一场大酒,晚上又去ktv续摊,吵吵闹闹十来天,到生日的正日子,薛乔推了一切邀约,把这天空了出来。
小路的画展即将开幕,他是经纪人,又是策展人,最近哪儿都没去,一门心思在本市待着,筹备画展。
白天在公司处理了一天工作,傍晚,薛乔预备下班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他以为是助理,一边从衣架上拿外套,一边道:“进来。”
外套穿到身上,一回头,发现不是助理,是沈思。
长沙那事之后,薛乔把助理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念在她跟随自己多年,几乎没犯过什么大错的分上,才没换了她。助理也赌咒发誓,决不让同样的事再发生,且助理也委屈,虽说平时沈思老来,可来就来呗,这人长得好看,又会说话会来事,身上还有海归的光环加成,哄得从助理到秘书,人人喜欢他。谁想到这么个妙人,肚子里没装好主意?
助理还心虚,旁敲侧击地问,沈思除了在杨老跟前乱说话以外,没闹别的幺蛾子吧?
薛乔没答,皮笑肉不笑地盯了助理半分钟,助理顶不住,全招了。
原来出发之前,沈思曾跟助理打听过薛乔的喜好。他说自己没跟薛乔近距离接触过,生怕惹了薛乔的厌,断了自己来日的路。陈茜念在他学画二十年不容易,平时又处得不错,便劝他放宽心,薛老师是个极有人情味的老板,只是某些事你莫做,譬如以下。
“后来他又问了我几句,我当时重感冒,鼻子塞得呼吸不畅,脑子也混混沌沌的,具体说了些什么,现在都忘了。”
薛乔又把助理骂了一顿。
骂完了,他吩咐助理,从今往后不许沈思再进公司的门,也不许任何人跟他多说半句。
不知怎的,今天沈思竟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找到薛乔办公室来了。
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吗?
薛乔扬声:“陈茜!叫保安!”
“薛老师,小茜去卫生间了。”沈思赶忙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跟您道个歉。”
“没这个必要,出去。”薛乔冷冷道。
“薛老师,我知道您可能生我的气了,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不是您想的那种人,我只是太想靠近您了……”沈思脊背微弓,这是个有些卑微讨好的姿势,“您看到我写的信了吗?”
薛乔睫毛微抖——他都快把那封信忘了。
沈思察言观色的本领一绝,见薛乔略有迟疑,便知道他肯定是看过了。
那么有些话便不必再说,说多了显得刻意。
沈思道:“我知道自己心急了,也知道可能犯了您的忌讳。没关系,时间会证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求您别因为一件事就否定我,这样对我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