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月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内心血腥的冲动。
他真的提了!他竟然敢提!这是何等的……厚颜无耻啊!
如果再跟他纠缠不清,自己也许真的会做出什么弑君犯上的事来!
“陛下。”他盯着朱锦恆的眼眸,最后一次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你爱我吗?”
即使早就知道了答案,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炽月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所期待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朱锦恆愣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地答道:“朕怎能不爱你?朕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日月可昭,桑田难移,沧海不覆!”
出乎他的意料,炽月听了这坚定而热烈的情话,不仅没感动得眼泪汪汪,反而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炽月!”朱锦恆恼了,不敢相信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了,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还要推三阻四!
炽月笑够了,对上朱锦恆阴沉的脸,他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一字一句,沉声道:“好,我成全你。”
寝殿内门窗紧闭,红烛垂泪,香炉逸出缕缕轻烟,把温暖柔和的香气弥漫开来。
两个人站在床前,表情都有些尴尬,虽然之间种种死缠烂打,到了紧要关头,明昕帝竟有几分放不开手脚。
他看着炽月在烛光中更显魅惑的面容,真有几分动情,他想,他是喜欢炽月的,即使是一国之君,面对喜欢的人时,也该表现得温柔一些,迁就一些,不能只想着自己发洩,那跟唐突美人的急色鬼有什么分别?
他要使出浑身解数,让炽月在他身下绽放沉沦,给彼此一个永生难忘的甜蜜春宵。
朱锦恆不急着去脱两人的衣服,而是揽住炽月的腰,凑过去轻吻他的双唇。
如记忆中一般柔软温暖,清晰地唤醒了那段深埋于心的痴迷,明昕帝闭上眼睛,没有狂野地攻城掠地,而是缓慢温存地吮吻着对方的唇瓣,让那紧密贴合的酥麻热度一点点流淌到胸口,暖融融地,把整颗心都包裹起来。
炽月并没有回应,仍然直挺挺地站着,神情古怪,分不清是享受还是嫌恶。
朱锦恆有些不快,心想朕都这么小心翼翼地取悦你了,你还板着一张脸做什么?
眉头一皱,正要去解炽月的衣带,伸出的手却被抓住,炽月眯着眼睛,目露凶光,低声问:“你真的想要我?”
朱锦恆冷哼一声,道:“怎么,你怕了?”
炽月笑了,诡异的、绝美的笑容让朱锦恆心跳几乎停滞,还没从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回过神来,对方就一把揽住他的腰,脚下一绊,将他平平地放倒在床上。
“哎哟!”幸好床榻柔软舒适,没撞痛了尊贵的皇帝陛下,朱锦恆头晕眼花地挣扎着起身,却被炽月和身压住,上面那个捏住他的下巴,语气阴恻恻地让人浑身发毛:“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他一再退让,朱锦恆却步步紧逼,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死人不成?
炽月不打算再忍了,既然朱锦恆铁了心要胡天胡地,他不介意疯狂得更彻底一点。
“你……”朱锦恆对上炽月如猛鹫的眼神,心里一沉,叫道:“你想做什么!?”
炽月一手将他的双手抓举过头,邪笑道:“怎么,你怕了?”
“你!你!”这混蛋是在报复自己吗?朱锦恆再自大也知道论武力他不是炽月的对上,一下子慌了神,扭动了几下都挣不开对方,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大叫道:“来人!快来人!”
炽月空着的手慢条斯理地滑过他颤动的喉结,朝衣襟里面探去:“别喊了,那些护卫不是早被你斥退了吗?”
朱锦恆瞪大双眼,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怕那些人坏自己好事,都让退到寝殿之外,现在他这个皇帝被压得动弹不得竟然没人来救驾。
“炽月,你现在放开朕,你的无礼朕既往不咎。”朱锦恆吞了口口水,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不要一时糊涂,惹你的心上人伤心啊!”
太晚了,他给过他机会,他却不碰南墙不回头。炽月笑得开怀,一把扯开明昕帝的衣服,“我没有什么心上人。”
朱锦恆像条下油锅的鱼似的弹了起来,一阵恐慌一阵狂喜,如同寒风砭骨之后又遭烈火焚身,让他本来就不甚清醒的脑子更是乱成一团。
“炽……”更多的废话被覆下来的嘴唇堵住了,朱锦恆蓦地停止了挣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是炽月第一次吻他,犹如洩愤一般猛地攫取了他的双唇,狂野火热,凶狠无情,舌头长驱而入,不留余地地占领着、侵犯着他的唇舌。
嘴唇被啃咬得生疼,舌头也开始发麻,一团烈火迅速燎遍周身,烧得他犬燠热难当,就在明昕帝以为自己会被活活吃掉的时候,炽月终于结束了这个湿热漫长的吻,撑起上身看着他,哑声道:“陛下如此盛情,真让小王受宠若惊。”
朱锦恆明白他在说什么,羞愧得想一头碰死。
被这样粗蛮无礼地侵犯,他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虽然隔着衣服,但是炽月紧压在他身上,贴合的躯体必然感觉到了他胯间的变化。
“朕提醒你……你这可是死罪……”朱锦恆喘息着,声音颤抖得毫无底气,炽月低头看着他腿间撑起的衣袍,笑道:“小王奉旨服侍陛下,何罪之有?”
朱锦恆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想仰天长啸,苍天啊,是什么让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年变得这么狡猾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