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上?,安顿好江容冶,王隽问:“接下来要去哪?”
季烟想了想,说:“麻烦你送我们回家。”
就这么一路默默无言回去。
到了她?所在的小区,依旧是王隽抱着江容冶上?楼。
开门的时候,季烟想,明明昨晚她?指着门让他滚,今晚却又要请他进门。
世事可真够无常的。
王隽把江容冶放在季烟的卧室,他就退了出去,季烟在忙着打水给江容冶擦拭,暂时也没时间搭理他。
既然她?没说让他立刻就走,王隽也就不凑到她?跟前碍眼。
他站在客厅悄然等?待。
过去这么久了,季烟家里的装置几?乎没有改动,只多加了几?件生活用?品。
她?一向?喜欢家里整整齐齐的,说是整齐看着心情就好。
刚才进门的时候,她?的鞋来不及放进鞋柜,就那么踢在一边,他看了看,走过去,弯腰拾起,放进鞋柜。
关?上?鞋柜的那一秒,他想到了什么,再次打开,他往里从上?到下看了个遍,除了季烟的鞋子,再不见一双男士鞋。
连他的那双也不在。
他关?上?鞋柜门,思索着,然后,再一次环顾了一遍屋子,这一次,他连边边角角地都?没放过。
许久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季烟把他的东西都?解决了。
这屋子几?乎找不出一丝他曾经存在的痕迹。
王隽站在灯下,脸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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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给江容冶擦洗完毕,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喂江容冶喝过水,帮忙掖好被角,她?留了一盏暖黄的壁灯,然后轻声掩上?门。
她?转过身,蓦然看见客厅站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她?,她?没有丝毫防备,吓了一跳:“你没走?”
王隽格外平静:“我现?在走。”
她?顿了下:“我送你。”
这一次王隽没有作过多停留,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突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反倒让季烟有点不习惯。
不过季烟很快就想明白了,现?在不该是她?去猜测他。
他怎么样?那是他的事,和她?无关?。
出了楼,季烟说:“今晚谢谢你。”
王隽说:“不客气,我该做的。”
她?默了默,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真认识那人的老板?”
王隽嗯了声,“以前工作上?有接触过,帮忙介绍过投资公司。”
原来如此,季烟想了想,说:“你回去注意。”
其实她?还想问,为什么他那么熟悉酒吧那一带的路,转然一想,这好像不该是她?过问的。于是作罢。
王隽没立即走,他看了她?数秒,倏地,他上?前两步,站在她?面前,这一刻,他离她?实在近,只要他低头,他就能与她?额头相抵。
他曾经很喜欢这么亲近她?,而她?似乎也不排斥,总是仰起脸,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再凑到他嘴角亲吻。
可现?在,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看不见她?的神情,不知她?是开心,还是不为所动。
王隽心情也变得沉重?。
而此时的季烟,不是不惊吓的。他突然这么靠近,她?没有丝毫防备,她?想推开他,或者自己往后退的。
许是念在他今晚帮忙解了围,她?到底没有这么做,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王隽很想问她?,是不是把他的东西都?清理扔掉了,思考许久,到了嘴边,说出的话却是:“季烟,比起说谢谢,我更想得到别的感谢方式。”
季烟盯着地板,树影落了一地,晚风拂过,影子摇曳。
她?沉默。
随后又听到他问:“可以吗?”
季烟后退一步,和他隔开了一些距离,抬头看着他,“你想要别的什么感谢方式?”
他淡淡笑了下:“就让我为你煮一次饭怎么样??”
“你为我做饭?”她?才不跳进他的陷阱,“这样?我不是欠你更多?”
地上?的树影还在摇曳,晚风也更凉了一些,季烟听到王隽说。
“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是我欠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