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等我吧,”观辞低声道。
“好,”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贺靖连还是点点头。
“咚、咚、咚,”木鱼声敲得均匀有力。
观辞仰头望着面前慈悲为怀的金色佛像,身后红色大门被关上,寂静的佛堂里漆黑一团,仅有几盏灯火在无声燃烧。身披袈裟的大师走到他身旁,听到他问,“如果一个人满身罪孽,还有可能得到救赎吗?”
“施主,众生平等,无论是怎样的人,都会得到救赎。”
“这是佛祖对我的垂怜吗?我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这么多人喜欢?”还能再活一次。
“施主因何如此厌恶自己?人和人的相遇,都是缘分,要珍惜才是。”
“可他们对我的喜欢,让我觉得很愧疚,我承受不了这样强烈的感情“。
“为什么会这么说?都是他们自身的选择,施主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大师站在观辞身旁,望着这个跪在蒲团上的人,“因缘际遇,本就很难说清,既然已经遇到,就顺其自然,任其发展。“
“然后等到覆水难收才后悔吗?”观辞抬头与他对视,大师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痛楚。
我感觉自己深陷迷雾,不知归途,又像烈火焚身,被烧得体无完肤。
有四个人向我伸出手,可我觉得自己会给他们带来灾祸,不愿握住。
“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和这么多人保持暧昧?”有日,谢重曾这样问李玉生。
“一方面是想要被爱,另一方面是害怕孤独。”
“但为什么有人肯去爱你,你却又躲开?”
“怕有天自己会辜负她。”
“还真是人渣。”
“是啊,所以才不想去招惹那些专情的人,不然这对我来说,会是一种负担。”
“之前你不都铁石心肠地将那些姑娘推开吗?”
“还是有区别的,”李玉生想了想,揽住身旁少年的肩,“小重,世上总有些傻子,愿意为你粉身碎骨。这样的人,你怎么推开,他都会粘上来。”
“吱呀——”沉重的红色木门被拉开,观辞从佛堂里走出,外面夜凉如洗,秋月如镜,山间虫子叫得欢快,一时竟让他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原本生活的地方。
不过那时他从未踏入寺庙,自认满手鲜血,不想去玷污那种地方。
再者,佛祖救不了他。
贺靖连等在外面,先前有人发现观辞在这儿,叫来大批媒体,他将他们赶走,给里面的人留一片清净。
观辞站在禅堂前,身后大门已然关上,他想回头看一眼,但只侧过头便停下来,苦笑——算了。
他看到站在几米外的贺靖连,却没走过去,坐在石阶上,望着远方点点星光。
“分手吧,好不好?”他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贺靖连说,“我们即便不做恋人,也可以做朋友。”
“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