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因为脑袋一直朝下,盛旖光脑子有些缺氧,过了好一会儿,电梯快到一楼时他才想起来他之前在病房里骂傅竞泽是狗来着。
他早该知道傅竞泽是个小气鬼爱计较。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开了,马上他就要狼狈地被大家看着了,顾不上再吐槽傅竞泽,盛旖光连忙改口:“我说错了,你不是我才是!”
没想到下一秒傅竞泽就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语气冷了些:“谁许你骂我老婆?”
盛旖光脑中空白了几秒,内心狂骂傅竞泽是个狗,但在电梯门打开时还是飞快道:“我错了,哥!”这个称呼一叫出来,他自己都傻了。
傅竞泽却似乎是终于满意了,将拖鞋扔到地上,不紧不慢地把盛旖光从肩上放下来,一手揽着他,一手替他把拖鞋套上。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又合上,出急促刺耳的提示音。
盛旖光脑子乱哄哄的,没想通自己怎么能叫傅竞泽哥,算起来他才是傅竞泽的哥呢!虽然就大了一天。
盛旖光越想越怨念,恨不能回到之前把自己嘴堵住。
傅竞泽好笑地抓了抓他的头,稍稍理顺后收回手,问到:“生气了?”
明知故问,可恶!
盛旖光直起身子,按开电梯率先走了出去。
傅竞泽追上他,又问了一边:“怎么生气了?”
还有脸问怎么生气了!盛旖光转过脸瞪他:“你都没叫过我哥!”
傅竞泽忍住笑:“然后呢?”
不得不说,傅竞泽是懂气人的,盛旖光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怕傅竞泽听不清楚,将音量提高了些:“你还记不记得我比你大,应该我是哥哥!”
傅竞泽看着他,忽然把脸转开,接着肩膀轻微颤动几下,等再转过来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有眼底藏了些什么,他说:“你想听?”
被他这么一问,盛旖光忽然就消了气,认真想了想才回答:“也没有很想。”
傅竞泽眼眸低垂着,柔和的视线落在盛旖光瓷白的脸上,几秒后他压低了声音:“小光哥。”
盛旖光抬手揉了揉耳朵,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看着傅竞泽,眼里写满了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傅竞泽叫自己哥,这感觉奇奇怪怪的。
比他高了半个头,不久前还强硬地把他扛在肩上威胁他认错才肯放他下来的傅竞泽,现在竟然肯管他叫哥,只是因为他说想听。
盛旖光假装淡定地“嗯”了声,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延迟地挑出毛病:“为什么要加个小?大一天也是大好吗?”
傅竞泽凑到他耳边:“大光哥?”
盛旖光气得拧他胳膊,因为肌肉太硬了都没拧动,于是收回手把脚步加快了些,边走边在心里骂傅竞泽。
傅竞泽看着盛旖光气鼓鼓的背影,眼底透出笑来,很快就追了上去。
“别生气了。”
盛旖光不理他,也不想听他说话,脚步更快了些。
傅竞泽拉住他的手,说:“我错了,光哥。”
盛旖光停住脚步,看着傅竞泽还算诚恳的样子决定不和他计较了,不过还是先板着脸警告他:“不许再惹我了啊,我不想揍病号。”
傅竞泽认真应下来,拉着他的手悄然收紧了些。
或许是昨天下了一场持久的大暴雨,今天的太阳格外明亮,高高地悬在湛蓝色的天幕上,将光辉洒落在天空之下的每一处。
盛旖光的脸被晒得微微红润,笑容灿烂明媚。
傅竞泽侧头看着他,听他说每一句话,留意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直到盛旖光摸着肚子可怜巴巴地望向他:“傅竞泽,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