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元春已然出宫,其不再是女史的身份,且现在水溶与元春并不相熟,称其名讳亦是不合适,故而以贾姑娘相称。
众人闻言心下错愕,行了一礼便散了,其中有个姑娘神情带异的打量了水溶一眼,水溶也没在意,毕竟他的确是引人注目,那甜心表妹不正是如此。
元春心中忐忑,见人都散了,屋里仅剩水溶与她,于是小心的询问道:“不知王爷有何事?”
水溶闻言正色起来,清声道:“我是为那日乾清宫的事情而来。”
元春顿时面色一白,乾清宫那日的事情,不就是羞辱她的事儿,此事她怎么会忘,以至于闲下来每每都忧心着,眼下王爷特意寻她谈及此事,莫不是还是心存不满,欲再次羞辱于她?
思及此处,元春面容苦涩,双眸渐显莹润,福礼道:“妾身蒲柳之姿,有碍王爷之眼,请王爷恕罪。”
瞧元春这态度,很显然她心里是耿耿于怀,不过能理解,一个女儿家被水溶严词羞辱,能一笑而过那就有鬼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故而水溶才特意来解释,毕竟都要成夫妻了,他需要的是夫妻相和,后宅安稳,留下这个嫌隙完全没必要。
于是水溶解释道:“此番本王来此,便是为了解释清楚,当日之言你且不要放在心上,若是贾姑娘是蒲柳之姿,那这世上还有貌美之人?”
这话水溶没有说错,元春性资绝美,绝对是一等一的可人儿。
元春闻言心中顿时好受了些,果如她心中所想,王爷那不过是推脱之言,是自个有些思虑过甚,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年岁与丰润做不得假,尤其这话出自于未来夫君身上,难免心中担忧。
缓了片刻,元春想起水溶是在夸她,略显丰润的脸蛋儿浮上淡淡胭脂。
美人娇羞,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盛装打扮的元春,其身上带着雍容华贵的气息,此时露出小女儿姿态,似乎有股子反差感,更为的吸引人。
轻咳一声,水溶正色起来,作揖道:“贾姑娘,事出有因,是我胡言乱语,此番表达歉意,希望贾姑娘不要介怀。”
见水溶一本正经的道歉,还行了一礼,让元春受宠若惊,心中感动万分,那一丝的委屈顿时消散,一双柳眸盈盈的看着水溶,忙回礼道:“妾身知晓王爷的苦衷,并未怪罪王爷,王爷千金之躯,别折煞了妾身。”
折煞的事情,这在水溶看来并不值当什么,元春是他未来的妻子,他有错再先,行一礼表达歉意也无大碍,而且这也是他故意为之,堂堂一个郡王向一女子道歉,这诚意显然十足。
只是元春说知晓他的苦衷,这倒是让水溶眼神一亮,于是饶有兴致的询问道:“贾姑娘知晓本王苦衷,不妨言明。”
元春闻言心中计较一番,觉着她与水溶即将成为夫妻,且又受如此礼待,轻抿了红唇,低声道:“王爷是在避讳。”
说罢,元春便不再多言,怕言多必失。
水溶闻言心下了然,他堂堂一个王爷,能避讳什么,无非就是避讳与贾家联姻会被天子忌惮。
看来元春不是花瓶般的人物,其实仔细想想也对,元春既然在宫中侍奉多年,岂能简单了去,也好,或可成为自己的贤内助。
思及此处,水溶笑而不语,这会子说这些事并不合适,大家心里清楚也就行了,于是水溶从绣袍拿出一枚雕如意纹红珊瑚戒指,递上去说道:“这是赔罪礼,贾姑娘请收下。”
对于元春这个未来的妻子,水溶是颇为上心的,想要夫妻相和,后宅安宁,就必须得认真对待,因此他既郑重道歉,也准备了赔罪礼。
元春双眸瞧着戒指,伸出如玉般的柔荑接了过来。
水溶见状心中略显错愕,他原以为元春会推辞一二,不曾想倒是大大方方的,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收了赔罪礼,那就表明此事已然过去,不得不说,水溶心中愈欣赏起元春来。
思及此处,水溶开口道:“贾姑娘,你可有乳名,喊贾姑娘的,显得颇为生份了些。”
元春闻言,玉颊的胭脂愈红润了些,需知女儿家的乳名只有自个家里人以及夫君才能知晓,不能告知旁人。
不过水溶便是她未来的夫君,询问她的乳名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元春觉着水溶说的不错,她们都快成夫妻了,喊贾姑娘什么的确实生份,抿了抿唇,垂眸低声道:“家中长辈皆喊妾身大丫头,王爷唤妾身元春即可。”
水溶闻言轻轻颌,对于大丫头的称呼他倒是想喊,只是年岁摆在这个,不合适。
正此时,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听这声响,貌似人还不少。
不多时,满头鬓的贾母领着人行至屋门前。
水溶回身瞧着屋门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其玲琅满翠,皆是姿容俏丽,婀娜娉婷之人,不由的让其感觉面对的是一副百美图。
当然,除却领头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