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只见要找的人正趴在书案上睡得香甜,那油灯都快灭了都不知。
他本是怒气充盈,见到她安静睡在那里,又好像突然被抚平了,转念间又觉得好笑。
堂堂侯爷为了个通房丫头大半夜兴师动众,真不知道是他荒唐还是她莽撞。
他走近书案,站在她身后,抽了抽那被压着的宣纸,上面干干净净,书案上除了一方加了水的墨有动过,其他都一动没动。
这丫头根本没有抄一个字。
他不由的笑了出来。
连若樱便是被这大半夜出现在耳边的笑声吓醒的,哪个神经病趁她睡觉在耳边笑出声的。
她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向身边,锦袍华服的男人正一脸含笑的看着自己。
只是当她再仔细看去时,那笑却不见了,只有威严与冷厉盛满眼中。
“连若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侯府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啊,侯爷的通房丫头嘛。”
连若樱睡得脚麻了,脸上也留着压痕,一脸迷蒙的望着陆津。
他气笑:“既然知道那你这个时间不在怜星阁待着,跑这里睡觉是干什么?”
连若樱理直气壮:“侯爷没看到吗?我在抄书,锦棉安排给我的任务。”
陆津看着她睁眼说瞎话:“那你怎么一个字都没抄。”
“那不是还没来得及吗?白天陪二小姐做桃花蜜忙了一整天,回来又被派来抄书,刚开始研磨就犯困了,实在是累极。”
陆津没想到礼部尚书那个傲骨清高的小老头能养出这么个刁钻诡辩的女儿,而且很善隐藏,刚入府时如惊弓之鸟,被他收房时更是楚楚可怜,他就去巡边了半年,就变得这般古灵精怪了。
连若樱没有忽视陆津那揣测疑惑的眼神,她倒是不怕他多想,反正估计想破脑袋也没人能猜到她不是原主。
“侯爷怎么不说话?”
陆津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怕自己了。
“说什么?让下人看笑话?还不跟我走。”
连若樱扶着椅子站起来,不想实在睡太久,不仅脚麻了,她感到屁股都麻了。
一时间,猛然站起来人脚刚移动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啊!”
想象中的大马趴没有,却有一个香香的温热的怀抱。
“谢谢哈,脚麻了一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