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觉戾气太重,又缓下语气“她若能有这份心计,当年还会跟我置气不出来你放心好了。”
“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从前是无利益可图,如今利益就在眼前,何况她还争过一次了我可只有一个儿子,我冒不起这个险,也不敢再把自己的后半生寄托在他人的人品之上”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她也不敢相信,当年一个能够在月子之中带着家小突围出京只求活命的坚强女人,如今会为了利益而变得面目可憎,连底线都不要了
难道他们仨这些年的坎坷都是白经历的吗
她素来也相信相由心生,见沈氏的第一面,也并未觉得她心机深沉,可谁能想到呢
“有我杵在这儿,你还怕我保不住衡哥儿一个爵位”靖王眉头越锁紧。
“你又不能时时在我们身边,你怎么知道就不会有意外生”
“可是此事已成定局,你若早说还可商量,明日就是诰封之日,天一亮圣旨就会下来了,这会儿再反悔,不嫌晚了吗便是皇上再恩宠咱们,也不会容我们这般胡闹”
“便是不容,也最多降个罪,跟我所要冒的风险比起来,我倒宁愿领这个罪”
靖王面上布满惊愕之色。
“这当真就是你突然之间起的念头”他问。
林夫人紧抿双唇,绷紧的脸色回答了他。
“你向来通情达理,如何要挑在这节骨眼上生事”靖王烦躁起来,“明儿就有诰封了,这当口你非要改变主意,我冒着被皇上降罪的风险也不是不行,但你总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
“这毫无理由我进宫去,也得皇上肯搭理我不是吗
“而且,不是我偏心弘哥儿母亲你原先那样大方,这当口突然又反悔,你让人家怎么想她能干吗你这不是成心逼我吗”
“你倒会替她着想”林夫人踩着他的话尾脱口而出,接而走上前两步“你可知方才沈氏在何处
“她在晏驰房里,我亲耳听到他们娘俩在合计着明日诰封过后,接下来再怎么清除我和衡哥儿这个障碍他们肯接受我的条件进京,根本就不是妥协,而是步步为营
“晏驰极力劝说沈氏如何谋夺一切,若他们得逞,我和衡哥儿的下场就是死这都要咱们的命了,我还不能为自己搏取吗”
靖王瞠目结舌,半日后指着晏驰院子方向问她“你去过他们院子”
“雪狐走丢了,我是去找它”林夫人深吸气,“重点不是这个,是他们笑里藏刀预备逼我和衡哥儿上绝路”
“我知道这也是重点,我只是想知道为何驰哥儿的院子你能悄无声息进得去”
林夫人被问住,这个问题她也回答不上来。
靖王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说你亲耳听到他们母子在密谋,可你又是怎么能听到的”
“你是不是不信我”
“我信你,可你指控的人里还有我身患重病的儿子,且他还是个孩子,你总得给我个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否则我岂不昏馈了吗”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