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道:“再往南便是眉江,这个方位的河床最窄,方便渡河,过了眉江再往南十里……”
“是哪里?”绿尘道。
“南齐边境。”陆良冷声。
三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怪不得知母总是在进入眉郡后再无所踪,原来是都运往了南齐,若说囤积时疫物资是杀头的死罪,那通敌叛国,可就是诛九族之罪。
“不对。”陆良忽道:“他们方才说,这东西准备给鹰爪孙……”
“那是?”戚玦道。
陆良面色愈发凝重:“鹰爪孙在黑话里,指的是官兵。”
戚玦倒抽一口凉气,那这件事就是说和官府有关?
电光火石间,戚玦似想到了什么,推开木箱的盖子……果不其然,里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知母,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碎石。
果然……!
三人震惊之余,忽听马车外脚步声慌乱,一人高声喊道:“鹰爪孙来了!”
戚玦沉声:“这里交由你们处置,不可大意!只怕不止这些人!”
话音未落,她便不管不顾掀开了车帘,一匕首了结了驾车之人,随后割断套引子,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朝山坡上奔去。
不是倒卖知母,也不是通敌叛国……或者说,不只是!
衙门这些日子处置时疫,便也在调查知母的下落,只怕也难免盯上黑市。
而如今要送往南齐的马车里,根本寻不见一钱知母,但却可以借此将官兵诱骗至此。
若是猜得不错,这周围应当都是那些匪商的人,他们想用知母为饵,把官府的人引至此伏击,而今这片树林的暗处,只怕早已经布满了他们的人。
能让他们费尽心力谋害的人,只怕不是寻常官兵,而是眉郡要员……
戚玦骑着马朝官府的人飞奔而去……必须要阻止他们落入圈套!
对面的声音愈发接近,火光愈发明显,正此时,戚玦只觉得肩膀一凉……
待反应过来后,才察觉到方才有一支利箭擦着她的肩膀而过,此刻正隐隐作痛。
是官府的人发现了她,而她身上,还穿着匪徒的衣袍。
戚玦俯下身避开了几箭,马却中了箭,长嘶一声后倒地,戚玦也被重重摔在地上。
春风得意
火光亮起,一群举着火把的人举剑将她团团围住,戚玦抬眼,看见的是玄色的袍角,带着铛铛作响的铠甲碰撞声……是兵马司的甲胄。
果不其然……待为首之人走过来,一圈人让出了一条道,戚玦抬头:“爹!”
之前戚卓正着战袍,黑衣黑甲,连日奔波,让他的面色看着沧桑了不少。
戚卓将她扶了起来,在他的惊愕目光里,她道:“那边有埋伏,有人想以知母为饵要爹的命!”
戚玦猜的没错,那些人,就是冲着戚卓来的。
……
戚玦被留在原地,戚卓则带人前去剿灭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