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池晏」。总不可能她恰好匹配到的,就是这世界上最位高权重的疯子吧?
陈松虞今年三十一岁。
二十六岁那年,前任老板李丛,在无数次地试探她的底线之后,让她大老远跑去S星给一个什么不知名的小乐队拍纪录片。
松虞本该同意。
但一念之差,她拒绝了。
尽管高额的违约金令松虞几乎倾家荡产,但她总算重获自由。
后来从前的副导演张喆抛来了橄榄枝。两人合作成立了一间独立导演工作室,靠张喆的人脉和她的能力,这几年的事业也算是蒸蒸日上。
滴。
信号灯又变成绿色。
张喆本来已经过了路口,这时又折返回来,好奇地问她:“陈老师,您刚刚在看什么?”
“没什么。”松虞笑着摇了摇头,“走吧。”
两人神色如常地穿过了十字路口。
她平平无奇的人生里,从未认识过一个名为池晏的男人。
*
但松虞没有想到,第二天当自己一觉醒来时,她的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
她睁开眼睛。
眼皮仍然耷拉着,莫名感到沉重,直到她发现自己触目所及……并非公寓里熟悉的天花板。
而是一面满是裂痕的墙。
黑夜里,湿答答的水痕沿着缝隙漫开,并着窗外的雨声,和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与颜料味,莫名让人感到不详。
她悚然一惊。
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床榻微微下沉。
身边有什么东西动
了动。
松虞转过身,看到一个赤。裸的后背。
这个身体介于少年的清瘦和男人的成熟之间。后背的线条流畅,肌肉单薄而匀称,微湿的皮肤,在黑暗中闪着一点暗光。光线沿着起伏的背沟,最终被吞没于后腰迷人的弧度。
这是一具相当上镜的身体。
但此刻她无心欣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又被扔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大脑隐隐涨痛,窗外的雨声也越来越鼓噪,凶猛地敲打着脆弱不堪的玻璃。松虞来不及思考眼前的一切,本能告诉她,先离开这张床,离开这个房间——
尝试移动的瞬间。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伸出来,一把捞住她的腰。
掌心紧贴她身体。烙铁一般的温度。
那个人醒了。
太糟糕了。
下一秒钟,松虞被按倒在硬梆梆的床板上。
后背撞得很疼。
她闻到被单上一股潮气,混着廉价漂白剂的味道。
看不清脸的青年,慢慢地朝她俯下身来。
他在细细地嗅她。
像野兽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