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卿不耐烦的一把拍来了他的手,警告地瞪着他,无声的拉开了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
她下的力道不轻,直接将远盛的手一巴掌拍红了,留下了痕迹,清脆的巴掌声让包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不知是谁主动的关掉了正在播放的歌曲,在那儿围成一团正在唱歌的几个人也闻声停了下来,目光呆滞地望向了这边。
头顶绿红色的光交错,晃得人眼睛生疼,有人不应景的笑了下,揶揄着,“姐,虽然你挺火的,但是打人不对吧?”
虞卿卿不怒反笑,好整以暇地寻了个空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眼光犀利又具有压迫感,“你的意思是…他随便碰我就对了?”
那人噎住,狠狠瞪了下远盛,嘴巴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虞卿卿气定神闲的翻了个白眼,“玩儿啊,不是都挺开心的吗,停下来做什么呢。”
她讽刺着,已然没有心思再去和他们周旋,好言好语假装嬉皮笑脸了,他们明显是听别人说自己脾气好,就刻意来找自己茬,真是人善被狗欺。为难自己不如为难别人,反正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全场蓦然安静,鸦雀无声,只有周围闪着的灯显得特别不合时宜,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出声,包括远盛。
他皱着眉头,心说糟糕。
本来以为这女人看着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很好欺负,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硬骨头,还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她比想象中的要难拿捏很多。
眼看场面就要这样僵持不下,也没个英雄好汉出来说句话,不知哪个角落里的女声响起,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那个…”
“卿卿姐,”虞卿卿绕了一圈,终于在一片漆黑的角落里看到了约莫是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对不起啊姐,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女人嗓音柔柔的,朦胧的面庞看起来也乖巧。
“你道歉有什么用?是你惹的我吗?”虞卿卿冷淡的说着。
她的性格,该是什么事儿就是什么事儿,不关她的事,她完全没有必要插嘴替大家打圆场,她的忍耐到了极限,也不允许。
女人吃了瘪,只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一声也不吭了。
远盛一下就意会了她的意思,她这是想让自己当中道歉。
远盛好一顿心里挣扎,奈何虞卿卿比他咖大,终于在死一般的寂静与压迫之下道歉妥协,“卿姐,对不起。”
远盛,比虞卿卿还要小两岁的弟弟,敢这样做简直是自找屎吃。
在场的人接心有余悸,刚才带头冒尖笑话她的男人也扛不住压力,低头认错了。
虞卿卿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点了头,这才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也让他们都记性了,不敢随意对着她造次。
远盛打开了白灯,将花花绿绿的灯给关掉了,目不斜视地对虞卿卿说,“姐,可以吃饭了。”
菜早就上齐了,大家都在等虞卿卿,这个小插曲一结束,远盛决定干脆早点吃了就散场得了,这女人根本就不好欺负,在这儿多闲着也是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找下一个女人。
就这样,大家在低气压之下上桌吃饭,一个个都惊魂未定地盯着虞卿卿动筷子。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里好像除了虞卿卿最大,就没有人比她更大了,她不仅仅是主演更是前辈。
虞卿卿沉着脸,想要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她只觉得煎熬与不适。
正常下来,几乎没有人敢吭声的,只有餐具碰撞发出的声音,几人连交头接耳都不敢的,只觉得虞卿卿背后好似冒着黑气,脸上写满了别惹我、我好惹。
她只简简单单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借口上厕所离开一阵,桌上才有人说话。
“不是…远盛你也没说她脾气这样啊?你没说过啊!!”
“就是啊我去,吓死人了,这婆娘脾气和外界说的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谁说她和蔼可亲什么话都好说的。”
刚才被虞卿卿呛了的女人,乖乖吃着菜,听见他们的话后反嘴道,“也不一定吧,也许她只是对身边认识的人好呢?而且你们也确实过分了哈,不怪人家。”
“她刚才都那样了一点儿面子都不留给你哒,你还帮着她说话?”
“喂你是不是她的走狗啊,分清主次啊,谁请的客啊?”
“就是啊。”
女人不服,“我…”
“行了行了,都闭嘴,”远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刚才怎么不见你们说话的?”
厕所很近,门开了缝,回来的虞卿卿听了一点儿,扯着嘴角笑了下。
——就这几个人,也只敢在背后蛐蛐别人了,现实里估计也只会买水军黑人家。
虞卿卿摇了下头,无语又讽刺。
算了,和他们计较什么呢。
她特意搞出些动静来,示意她回来了,几人才停下话头,四下交换了个眼神继续吃。
远盛看她回来了,平复了下心情,关心着,“还吃不吃别的什么?”
虞卿卿俯身坐下,云淡风轻地回他,“不用,倒是你,一点儿也没吃。”
远盛得到她的回复总算是松了口气,说自己不饿,两人就没有下句了。
有几个会看眼色的发现气氛缓和了,就开始像小学生交头接耳了起来,有个男演员还挺眼熟的,估计是在哪儿见过,但是想不起来。
他凑近了全场除虞卿卿之外的另一个女演员,“莱莱,我有句话。”
被称为“来来”的女演员望了眼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