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夏先生你能放宽心就挺好的,这事也的确急不来。”
觉察到他可能有什么不能当着夏识意的面说的,方识轻捏了下夏识意的手掌:“我和医生单独聊聊可以吗?”
夏识意眨了下眼:“可以啊。”
他想了想:“我在这等你?”
方识看了眼已经慢慢走上来了的詹峰,詹峰立马快步过来:“老板。”
“你跟着他。”方识其实用“陪”这样的字眼更好,可他不喜欢听见别的人“陪”着夏识意。
詹峰应声,夏识意勾唇:“去吧。”
方识就和医生往外走了几步,医生的爱人也留在了他们这儿。
夏识意没有要和她交谈的意思,对方看着也有几分局促,所以并没有聊天。
而那头医生轻轻开口:“老板,我之前看过小夏先生最新的检查报告,他各方面能恢复得都恢复得不错了,记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我在想是不是和他的心理问题有关系,他潜意识在逃避甚至是否定过去的自己。”
方识听着他说话,视线却还是落在不远处的夏识意身上的:“重点。”
“……老板,我是在想,夏先生的记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的迹象,会不会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想起?”
……
方识走回来时,医生并没有往这边走,所以是医生的爱人过去找他。
方识牵住夏识意的手,詹峰就默默后退了几步,保持了距离。
夏识意跟他继续往停车场走,走时回头看了眼已经继续去散步了的医生。
“怎么了?”
“没事。”
夏识意勾起唇,在方识的防护下上了车,等方识从另一边上车后,他主动靠上方识,闭上了眼睛:“我有点困,今天还是算了。”
方识没多想:“嗯,好。”
他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夏识意靠得更加舒服:“到家后我不喊你。”
夏识意知道他的意思:“你还是喊我吧,不刷牙就上床我不舒服。”
方识又说好。
车内安静了会儿,今天司机没上班,詹峰发动车子,因为这边过于安静了,夏识意也没收着声,他又开了车窗,所以隐约听见夏识意似是呢喃般说了句:“医生好像很想我早点恢复记忆。”
詹峰一顿。
方识微垂眼,面不改色:“他毕竟是医生,总是关心病人的。”
夏识意勾勾唇:“也是。”
但当晚,在他们回了家后,夏识意在洗漱完毕,在床上睡熟后,方识拿出手机给詹峰发消息:我记得他爱人是大陆的,大陆地广,让他爱人为他到旧江这种小生活,委屈了。
詹峰一直没睡,就等着方识的消息:是。
他琢磨了下,试探着问:我们在大陆投资的私人医院要建好了,叫他去做院长?
毕竟也没犯大错,只是不适合在方识身边做事了。
方识也没有要罚的意思:嗯。
确认方识不是生气了,詹峰就松了口气,又忍不住以一个多年朋友的身份问了句:老大,我总觉得小夏先生是不是……
方识没有回复他未完的话,只是清掉了聊天记录。
他望着躺在床上的夏识意,注意到没拉好的窗帘透进了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
于是方识轻手轻脚地将窗帘拉好,然后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夏识意。
他知道的。
夏识意可是一个喝醉酒了也能保持清醒,绝不会断片混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