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偏头躲过去,动作却变得十分迟钝,连手中的酒杯都几乎拿不住,下一瞬,便失去意识地向前倒了下去。
肖写玉牢牢抱住他,同时接住从他手里滑落的酒杯。
嘴唇碰到的耳垂一片滚烫,肖写玉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抱歉,靳总,我好像拿错酒了,随您明天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今晚就先给我一点甜头吧。”
“我看小言的气色有点差,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你们年轻人啊,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要多出去玩玩。”一个靳氏的合作伙伴同靳文东寒暄,目光却瞥向靳隼言,“不如这周末来我们家的马场玩?我有个侄女,骑马那叫一个漂亮,你们年轻人估计能有些共同话题,老爷子您说是不是?”
靳文东状似沉吟了一下,然后说:“你说的也是,他病刚好,是该让他放松放松,隼言快过来谢谢你杨叔叔。”
那日之后,靳隼言表现得很乖顺,靳文东当他是想清楚了,没想再关着他,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道理哪里都适用。
“杨叔叔啊,我是该好好谢谢。”靳隼言转过身,冲后面的侍应生招了招手。
侍应生端着托盘,以为他是要酒,正要把酒杯端给他,就看他一把拿走了托盘上的红酒瓶。
靳隼言一只手拎着酒瓶走过去,方才提议的中年男人突然慌了慌,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靳文东看出他不对劲,想叫人拦住他,但已经迟了。
“谢谢你啊,杨叔叔。”靳隼言面带微笑,高高举起红酒瓶,冲着中年男人的头砸下去。
哗啦——
巨大的声响过后,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额头布满冷汗,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那个酒瓶就要砸到他脸上,却在最后拐了个弯,砸向了他身后。
本是装饰用的巨型酒塔被砸了个彻底,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混账东西!你到底在做什么?”
靳文东的手杖也跟着砸在地上,他情绪起伏,只靠身后的人扶着才能站稳。
靳隼言扔掉手中的玻璃碎片,“做什么?我不是按你的意思在好好谢他么。”
满室寂静中,他耸肩畅快地笑起来,“早跟你说过了,你要求着我才行啊。”
靳文东一口气没上来,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快快,往后躲躲,他过来了。”
“什么啊,不是说病治好了吗,这哪像啊。”
“精神病哪能那么容易就治好,他现在绝对是犯病了。”
……
靳隼言在窃窃私语中大摇大摆地离开。
走出宴会厅,他略略一瞥,看见不远处交叠的人影。
其中一个他面熟,正是他所谓的小叔叔。
此刻正毫无反应地被人摁在墙上亲。
他看了几秒,不打算管,谁让他现在心情也不好呢。
头顶的月光透亮,他沿着街边一直走,好半天,他现自己无处可去。
近几日总是起风,郊区空旷,将风的威力又衬托得多了几分。
谢濮今天晚上要值班,一早便去拿了住院名单,因为金大勇的事情,最近出院的病人比较多,查房要比从前节省时间。
罗阳推开门,拎着一把伞进来。
谢濮知道他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问道:“今天有雨吗?”
“啊不是,今天没雨。”罗阳把伞扔进杂物箱里,“伞是王志还我的,快半年了,难为他还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