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是假象。
谢濮的衣服被溅了一圈水渍,丝也被浸湿,狼狈极了,他紧紧盯着靳隼言向后退去,却被墙面堵住了后路,只能无力地摇头,“你别过来!你不是靳隼言,你到底是谁?”
靳隼言朝他一步步逼近,漆黑如墨的眸子锁定在他脸上,嘲弄说:“阿濮看看我的模样,你口口声声称为喜欢的人,难道自己也分不清吗?”
“你不是靳隼言,你是个骗子……”
谢濮挥舞着手臂,企图阻止靳隼言的接近。
一步之遥,靳隼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着谢濮放弃抵抗般跪坐在地上,看他垂下脆弱不堪的颈,看那张曾被他润红,此刻却苍白的唇。
那颗几乎不能称之为心脏的器官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像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
靳隼言没缘由地有了一点怜惜的念头。
是一种因为谢濮而产生的奇怪感觉。
这实在是不该,猎手怎么能怜悯猎物。
他蹲下身,一只手捏住谢濮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他眼圈是红的,在苍白的面庞上很显眼。
靳隼言用以往哄他的语调开口:“真不听话,没有主人的允许,兔子怎么能擅自弄湿自己呢?这可不是乖兔子该做的。”
来自靳隼言的温度触碰到皮肤,让谢濮控制不住地浑身抖。
靳隼言擦干他脸颊上的水渍,温声说:“好了,生日还没过完,我们回去吃蛋糕。”
他竟然还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就像什么都没生一样,他分明是一个恶魔,谢濮干呕了一声,“你不要碰我!”
他高抬起手臂,用力挥下去,啪的一下打在靳隼言脸上,力气很大,他自己的掌心也是麻的。
卫生间里安静一瞬,谢濮也愣住。
靳隼言被打得偏过头,身上戾气更加深重,转头却只是平静地滚了下喉结。
他站起身,捏着谢濮下巴的手下移,手掌张开,微微用力锢住细嫩的脖领,“我说,现在要去吃蛋糕,阿濮听见了么?”
眼泪从眼眶里溢出,谢濮惶然地摇头,不出一点声音。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靳隼言一只手就能控制住他,他被强制性地带回到餐桌旁。
餐桌上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香甜的蛋糕和带给他噩梦的照片割裂成两个世界,谢濮扑簌簌地流泪,“我不吃……我不想吃……”
“为什么?之前不是很喜欢吗?”靳隼言表情森冷,他陡然间揭开温柔的假面,真实面目是完全相反的冰冷。
“得吃完啊,我第一次给人庆祝生日,阿濮要珍惜我的心意。”
他轻声说,语调漫不经心,动作却强硬地、不容反抗地钳住谢濮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嘴,用另一只手挖了勺奶油塞进去。
谢濮变成了一条鱼,搁浅在靳隼言的手心,下一秒就会缺氧而死,香甜的奶油入口,他难以控制地弓起了腰,胃部依旧翻涌,两侧肋骨也跟着隐隐作痛。
他弯着腰,把嘴里的奶奶油吐了个干净,然后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靳隼言冷眼旁观,谢濮痛苦的模样让他神色更冷。
片刻,他突然起身,不由分说地拖拽着谢濮往楼上走去。
别墅刚刚装修过,又请了专人打扫,深色的楼梯干净得几乎可以反光,谢濮无力挣扎,踉跄地踩着台阶一步步向上,最后被扔进了一个房间里。
一间狭小而空荡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