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存强目前的住处,谢濮给他转了一万块钱,他宁可都拿去赌,也不会换个舒服点的住处。
谢存强住在废弃大楼的一楼,窗户和门都用纸板堵着,并不通风,地上堆积着跟多泡面桶,食物腐烂后的酸味久久不散。
谢濮推开那层充当房门的纸板,屋内有五六个人,围坐在一起玩纸牌,谢存强就在其中。
他看见来人是谢濮,当即丢下手中的牌,推开拦着他的人,不耐烦地骂:“滚滚滚,别堵住老子的路。”
有人问:“来找你的?谁啊?”
谢存强搓搓手,“我儿子,来给我送钱了。”
谢濮走在前面,谢存强趿拉着破旧拖鞋跟着他,他前段时间被追债的堵住,挨了一顿揍,腿脚不灵便,走了没多远就叫到:“行了行了,你还要往哪走?”
谢濮就停下来,“你把钱赌没了?”
谢存强理直气壮地要求,“你再给我两万。”
谢濮说:“我给你钱是让你还债的,不是拿去赌。”
谢存强朝地呸了一口,“还债?你知道我欠了多少吗?一万连个缝都堵不上!还不如拿去赌,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谢濮以前听到他说这种话会失望,现在已经毫无感觉,“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做赌资,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你再去骚扰小姨,我会让她报警。”
谢存强被他激怒,“小畜生,你还敢报警?我可是你亲爹!你不怕别人知道了戳你脊梁骨!”
谢濮漠然地摇头。
“我是看出来了,你翅膀硬了是吧,攀上有钱人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谢濮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装什么?上次把老子揍进医院的人,我可在新闻上看见了,靳家的太子爷,叫什么靳隼言的,你攀上高枝儿吃香的喝辣的,你老子还欠着一屁股债,你可真是好儿子啊!”
谢濮捕捉到他话中的字眼,“你说你上次进医院,是因为靳隼言?”
“妈的!你和我扯三扯四,赶紧给我钱!”谢存强上前,一把拽着谢濮的衣领,把他摁在墙上。
谢濮今天穿的是件高领毛衣,谢存强这样一拽,露出脖领上的一片绯色吻痕,“什么东西?”
谢存强起先没看出来,又掀开谢濮的衣摆,胸膛腰腹同样布满痕迹,谢存强看明白,手一抖,厌恶地松开,“你妈的!什么变态玩意儿,恶心死了!”
谢濮听着谢存强的污言秽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谢存强当他是心虚,说得更加放肆,“我说呢,你哪来的钱给我,合着是给人卖屁股来的,你卖给谁了?靳隼言?怪不得他会帮你,什么靳氏太子爷,我看也就是个变态!”
“你没资格说他!”谢濮眉间浮现戾气,折过谢存强的手,把他反压在墙上,“放干净你的嘴。”
谢存强脸贴着墙,咧着嘴笑,“你们有脸做还怕别人说?想老子闭嘴行啊,你给我钱。”
谢濮压着谢存强的手臂更加用力,“我凭什么给你钱?”
“你不给我钱,我就把这件事散布出去,让所有都知道靳家的少爷是个变态。”
谢濮一只手掐住谢存强的脖子,手指扣紧,谢存强渐渐呼吸不上来,这时候他才现谢濮早就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小孩,他已经有了反抗能力。
谢存强脸色涨红,慌乱起来,“你……咳咳,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你爹……”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那么做只会脏了我的手。”谢濮收起力气,眼神阴沉,“你以为你把这件事散布出去能威胁到谁?我?我不在乎,还是靳隼言?你有证据吗?你觉得别人会相信你这个赌徒还是有权有势的靳家少爷?靳隼言如果知道这件事,你确定他还会让你好好的待在长淮市?”
谢存强在谢濮的目光下打了个哆嗦,一些记忆渐渐与现在重合,靳隼言就是用和谢濮相似的表情踩断他的手的。
那实在是个疯狂又可怕的人,被靳隼言揍过以后,谢存强就有了阴影,这也是他知道靳隼言的身份却一直没说的原因,他害怕被靳隼言报复。
听到谢濮的话,他更害怕了,可他太缺钱了,没有钱追债的人会一直跟着他,他硬着头皮说:“你再给我点钱,帮我把赌债还了,还有,你是变态就算了,不能让我们谢家跟着断后,趁着我还年轻,我要再生一个儿子,这些都得你出钱。”
谢濮快要因谢存强的无耻笑,“你真是无药可救,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如果你还是不长记性,我们就警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