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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事下（第2页）

似是察觉到了白夜的挣扎，穆婉婉站起身来，用她那肉嘟嘟的小手拍着白夜的脑袋。

“呵，小家伙……我们家婉婉真是可爱呢！没事，我只是想奶奶了。”

突然间，白夜想通了，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他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之所以为我，不是因为我为（三声）我，而是因为我为（三声）心。

我是怕死，但我不是没有原则，我是混蛋，但我也有关心之人，我可能会因为眼下的一个决策陷入终身泥泞当中，但我不会后悔，只因我是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想，或是我必须要做之事。

好人？坏人？乐子人？不不不，任何所谓的形容词都不能描绘我白夜，我白夜从来不是一句话，一个词能够定义的。

我就是我！正道也好，魔道也罢，我都只是我自己，只要能够达成我的目的，让我付出什么都没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那婉婉理解你了，婉婉每次想到奶奶也会觉得伤心，没事没事，婉婉抱抱，嘻嘻。”

……

一个月后，商家。

“大坏蛋！你怎么能这样！你真的不要婉婉了吗？婉婉不要，婉婉不想离开你！婉婉要跟你一起摆摊，一起吃脆皮鸡，卤牛肉还有猪肉汤！”

测试房内，一位慈祥的老人轻轻地搀扶着穆婉婉，在他的面前，是一脸冷漠的白夜。

看着眼前哭得撕心裂肺的穆婉婉，老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抬起头，眼眸与白夜对视，眨了眨眼。

“穆婉婉，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知道你是极品灵根了，在三年前就知道了，为什么我要养你三年？还不是因为八岁才是修行的最佳时日，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自始至终都只是想把你卖出去，把你卖个好价钱，在这青城内，商家出价最高，所以我把你卖给了商家，你懂了吗？”

白夜冷漠的说道，他的声音罕见的冰冷，像是冰封了数千年的冰山。

“不！婉婉不信，你肯定是骗婉婉的！你每次骗婉婉的时候肩膀都会抖！哼！婉婉不想理你啦！”

听到这话，穆婉婉哭的更大声了。

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白夜强行止住了自己那不住颤抖的肩膀，咬咬牙，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条项链，那是姚仁的项链。

“你还不明白吗？奶奶根本不是病逝的，是我杀了她！还记得这个项链吗？奶奶说要留给你当嫁妆的，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清理遗物时你找半天都找不到这个项链吗？因为是我杀了她，这个项链当时就在她身上啊，穆婉婉！”

听到这话，看到白夜手中的项链，穆婉婉终于停止了哭泣……

……

“小伙子，你这样做……对吗？她可是会恨死你的呀。”

商家大门前，老人一脸忧伤的看着白夜，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只是为白夜感到悲伤，因为白夜背负着太多……太多。

“呵，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商老，这样做……才是最好的，比起死亡，带着仇恨活下去……其实也不错。”

白夜轻笑道。

“她早晚会知道真相的。”

“那也是早晚的事嘛，我活不活得到那时候都是个问题……呵，最起码，此时此刻，她还不能知道。”

……

一段时间后，白夜率先打破了沉默。

“商老，先前商量好的报酬，就都留给她吧，你也知道，那孩子天赋高，以后绝对能成大事。”

听到这话，老人脸上的悲伤更胜几分，但到最后，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放心吧，我以我的名誉担保，我们商家一定不会亏待她。”

“那就好，那孩子……我就交给你们了。”

……

白夜走了，这一走，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老人脸上的泪水早已遏制不住，看着前方那孤高的身影，老人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泪水。

老人不禁回想起三年前，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白夜，那时的他衣衫褴褛，其实是奉命调查作弊之事，那时的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个可爱的娃娃，那时的他，轻轻的说出了那句话……

“小娃娃，能否为我作诗一？”